鍾離作為家裏最小的孩子,備受寵愛,卻不持寵而嬌,性格溫和又有禮數,三哥鍾悅性子明朗愛玩,怕幺弟讀書讀傻了,常常領著幺弟背著大人幹些上樹掏鳥下河摸魚的事情,偶爾戲弄幾個家丁婢子也是常事,後來一日比一日膽子大,竟敢趁著鍾母進香之時,領著幺弟去了寺廟的後山,滿山遍野的跑,看到一株野果樹,鍾悅想上樹摘那野果子給鍾離吃,讓鍾離站在下麵接著果子,撩起袍角別在腰上,猴兒似的攀了上去,野果樹在山中長得高大繁茂,鍾悅邊吃邊往下扔,越攀越高,等他聽到家丁尋來的聲音後才意猶未盡的下了樹。
然而樹下等著的幺弟卻不見蹤影,樹下散落著自己扔得果子,旁邊壘了幾個放在一起的,顯然剛開始弟弟很聽話的在撿果子。
鍾悅翻找半天,邊喊鍾離的小名邊找,除了自己的回音再也沒有別的聲音,當下驚慌失措,家丁順著三少的聲音尋來,卻隻看到三少一個紅著眼圈在附近翻草叢,一問之下才知曉他家小少爺不見了,這下所有人都被嚇到了。
管家在前麵得了信,帶著人地毯式的尋找,直至找到深夜也沒見到小少爺的影子。
鍾母想想幺兒不過六歲的年紀,若是被歹人拐走或者迷失在山中被那豺狼虎豹叼走,母子怕再難相見,直接暈了過去,鍾父得知後將鍾悅打個半死,兩個哥哥也將他訓斥一頓。
再說六歲的鍾離當時拿著三哥扔得果子用袖子擦擦直接吃了起來,邊吃邊壘果子玩,野果皮曬得紫紅,不是被他們兩個發現,肯定是要爛在這樹上或者樹下,吃到嘴裏,酸酸甜甜甚是爽口。
津津有味的吃了兩個,鍾離摸摸肚子,就不準備再吃了,要留著一會兒吃素齋飯,素齋飯也很好吃呢,每次都可以吃一碗,正想象著素齋飯的鍾離卻並不知道危險臨近。
一陣妖風而來,鍾離便覺得被人扛在了肩頭,而後失去了知覺。
再次醒來,四下一看,躺在一張布著紗幔的石床,地麵鋪著不知什麼動物的皮,紅色的蠟燭閃著燭火,明明滅滅,接著他便看到一男子披散著頭發穿著一身竹青色的長衫向床上的自己走來,衣衫鬆鬆垮垮罩在身上,袒露著精壯的胸口,一雙紅色的眼睛媚氣十足,尖尖的獸耳將蒼白詭異的臉皮映襯的更加可怖。
小小的鍾離鍾愛看一些聊齋誌異鬼怪係列的雜書,確定自己不是魔怔了後便猜到自己是遇到了妖怪,第一次感受到死亡離自己這樣近,恐懼有之失落有之,便不自覺將身體向石床裏麵退了退,抱著膝蓋盯著坐到石床上的妖怪。
“你要做什麼?”
童音軟軟綿綿如一隻找不到母貓的奶貓,兔子精被這軟綿的聲音逗得開懷,當時掠了這小童卻是因為小童長得清秀可口,沒想到一口聲音竟然這般軟綿悅耳,特別是明明很緊張還要強作鎮定的樣子,看起來更加可口了,兔子精存了戲耍一番再享用也不遲的心思便笑著俯身過去,一伸手把小童拉進懷裏,不顧他的掙紮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嫩滑的臉蛋親完還想親,難言的美妙滋味。
鍾離一臉震驚,臉上的濕滑讓他感覺很不舒服,奈何力量懸殊,怎樣掙紮都不能撼動對方分毫,反倒給兔子精添了興致,當衣衫裏探進來一隻手後,鍾離一扭頭在對方的胳膊上狠狠地咬了下去,不管對方怎麼拉扯都不鬆口,最後被捏著下頜甩下了床,背部像是被擦破,火燒火燎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