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英傑自然看不上這父女二人的花拳繡腿,正要準備離開,突聽一個熟悉的聲音說道:“嗬嗬,這位父親的花槍耍的還真是不錯,小嫂嫂,你可是使槍的行家,不來點評點評其中的優劣嗎?”
“是杜文晉!”元英傑心頭一驚,對方的聲音打死他也不會忘記,趕緊用手壓了壓頭頂的帽子,想要離開這裏。忽又想起剛才對方是在與什麼人說話,杜文晉不是稱呼對方小嫂嫂?那豈不是說對方是…
果然聽到一個溫婉的聲音說道:“人家是走江湖的,槍法當然要以好看為主。又不是直來直去打打殺殺的功夫,能一樣嗎?”
“錦秀秀,果真是錦秀秀!”元英傑心頭狂跳不止,輕輕掀了掀帽簷循聲望去,對麵站在人群裏,猶如亂草中的鮮花一樣亮眼的女子,不是錦秀秀是誰!
就看見她亭亭玉立的站在那裏,嬌豔的臉上似嗔似怪,不知道是在責怪杜文晉的多言,還是在哀怨什麼,讓人看過去頓生我見猶憐之感,元英傑雙腿再也邁不動,呆呆的立在原地。
二人說話的聲音不大,但還是被場中表演的父女二人聽了個明白。父女二人停手,知道他們遇上了行家,父親訕訕一笑。女兒看了錦秀秀一眼,先是被她的相貌震驚,後又兀自不服氣道:“我父親早年是江湖中一等一的好手,你們倆個年紀輕輕憑什麼對我父親的落柳槍法說教。”
她父親早年確實是江湖中的一把好手,隻不過後來家道敗落,人又上了年紀,再也不能像年輕人一樣好勇鬥狠了。現在就是想去鏢局走鏢恐怕也未必有人要,萬般無奈這才與她這個小女兒出來走江湖賣藝。
她是聽著父親的英勇事跡長大,內心裏父親就是天下第一的存在。便是年紀大了使不動槍,但那祖傳的槍法也不容任何人質疑。
看對方二人年紀輕輕,又是神仙般的樣貌,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比的過她父親?虎死威猶在,今日對方若不給她父親道歉賠不是,她便不會輕易放過這二人。
圍觀群眾眼見著一幕都是大喜,從剛才開始就有不少人注意到了錦秀秀,這般的仙女兒不好見。現在賣藝的女孩又纏上了她,眾人更是欣喜起來,眼皮也不舍的眨一下,呼啦啦圍成一個大圈,唯恐她跑了。至於一旁的杜文晉,群眾表示天太黑,看不清楚。
那個父親苦笑,自己的女兒是有名的小辣椒,這些年給他惹下的禍事也不少。好在自己的老骨頭還算硬朗,倒也不怕麻煩。今日看這二個年輕人,天仙般的才子佳人一對兒,應該也不是什麼難纏的主,當下也不去管她,由著小女兒的性子鬧。
有真本事的人跑江湖不怕熱鬧,越熱鬧人越多,這不不少人都叫起好了,銅錢更是扔了一地,唯恐被這天仙一般的佳人小瞧了。
一個粗聲粗氣的聲音道:“哎!這位漂亮姐姐,你就陪這位使刀的姑娘過兩手,讓大家開開眼,長長見識。俺這裏有銀子,就當俺花錢請你們了!”
說話的是一個滿臉紮須的壯漢,直勾勾的盯著錦秀秀看,又從懷裏摸出一錠銀子,扔到了瓷盆中。銀子太大,足有十兩多,當啷一聲將瓷盆打碎了兩半。
眾人哄笑,有人認出這人是縣裏林木場主的兒子劉孝禮。不少人瞧的眼熱,這可是白花花的銀子,林木場主的傻蛋兒子還真舍得花錢,也不知道那仙女兒會不會對他另眼相看。
豈料那仙女兒正眼都沒瞧他一眼,反而對身邊的同伴嗔怪道:“看看都是你惹得,現在怎麼收場?”
杜文晉摸了摸鼻子,這段日子他與錦秀秀走走停停,四處閑遊。為的就是能讓她找回以前的記憶,可惜一直也沒什麼效果,錦秀秀也對自己若近若離。今天看這裏有耍槍的,杜文晉便拉著她過來看,希望能對她有所啟發。
誰知道自己無意間的一句話,竟然惹得人家姑娘不高興了,這事說出來能怪誰?杜文晉賠罪道:“姑娘切莫生氣,在下隻是無意之言,勿怪,勿怪。”
那個賣藝的女孩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冷冷哼了一聲,不屑道:“繡花的枕頭,羊質的虎皮。白白生了一張俊俏臉麵,真是丟人。”
此話一出,眾人哈哈大笑,人群裏的元英傑也差點笑出聲來,頓時覺得這個黑臉的女孩也很漂亮,直讚她罵的好。
杜文晉摸了摸臉,難道生的英俊點就必須得勇猛無比嗎?一旁的錦秀秀卻是不依了,一伸手,也不見她如何動作,賣藝女孩手中的短刀就被她奪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