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rch,對不起!我是被逼的,我的家人在他們手上,我是真的沒有辦法啊!”
“你就是March嗎,我聽過你的傳聞,冷兵器的高手,黑無常?真不知道有幾分真實性,糟糕啊,又有點興奮了…哈哈哈哈,今天就來較量一下吧…”
“…黑無常,果然名不虛傳…不過,你活不了太久了…功高蓋主,咳咳…現在連你上司都想殺你…嘿嘿嘿嘿,不會太久的,我在地獄等你…”
“抱歉,March,真的很抱歉…你見過她的,在病床上…她動手術需要很多錢,我沒有辦法,你能理解我的對吧?畢竟我們是從訓練營一起出來的…March,別怪我,我真的沒有辦法,要怪就怪那些通緝你的人…所以,拜托了,你去死吧!!”
“March!!”
“砰!”
。。。。。。
April?!!!!
猛然睜眼,他一身冷汗。起身環視,April正在他身邊的床上安穩熟睡。
空氣中有酒精的氣味,邊上的板凳擺著鑷子、手術刀、酒精燈等物品。鐵盆的清水裏,一顆子彈反射著窗戶透進來的幽光。地上散落的帶血紗布暗示不久前發生了什麼。
第一次,他感受到深入骨髓的恐懼。
差一點,他就失去她了。。。
March離開房間,下樓來到庭院。
他坐在起居室外的木質台階上,獨自看雪景。
現在已經是深冬,北海道被大雪所覆蓋,來自西伯利亞的寒流席卷大半個日本的西海岸。這是十年難遇的氣候,雪從一個星期前開始就一直沒停過。
庭院裏的積雪已經漲快與台階等高,這一晚過去,估計就要徹底漫過房子基座。
March安靜地靠在門框上看雪景,紛紛揚揚的雪花如思緒,剪不斷理還亂。
接下來該怎麼辦,日本是不可能待下去了,那麼下一站該去哪裏呢,中國?美國?
組織的勢力在全球都有,似乎哪裏都不安全。
幹脆去北極當愛斯基摩人算了……
等她醒來問問她好了。
還記得她說最喜歡櫻花,喜歡櫻花飄落的時節,現在回想起來,好像他們相識之初就是春天的雨季。那時候她在院子裏種了一棵櫻花樹,想著有朝一日能坐在開滿櫻花的樹下喝茶。
March轉頭,牆邊的樹光禿禿的落滿積雪。來了,是沒什麼機會等它開花了。
熬過這個冬天,櫻花樹必定更加茁壯花滿枝頭;熬不過,那就隻能凍死在這西伯利亞寒流中自此消亡。
生命法則在此刻尤為殘酷。
這時,起居室外傳來一點動靜,March慢慢將手放到腰間。
門開了,穿著睡衣的April搖搖晃晃地走過來。
“你這個笨蛋,剛剛做完手術怎麼能起來?趕緊回去睡覺!”March一陣揪心,趕緊起身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