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這種生物,總是喜新厭舊、又喜舊厭新的嘛。”薄荷戀戀不舍地盯著他的口袋,“給我吧,剛好漫畫社那邊又來要定照了,這個月(從上千張自拍)選了幾張都不滿意(不過都右鍵保存了)——我覺得還是你剛才拿出來的比較好看!”
……又被她逃過去了。
見少女巧妙地就回避了對方的問題,坐在另一邊,直接把半迷半醒的花澤類擠開的西門總二郎心情十分不爽——阿玲那個家夥,對薄荷的耐心一向很好,態度也格外溫柔;她要是不想說、阿玲就肯定不會繼續問。
想到剛才他們匆匆趕來,兩句話就把道明寺在會所的行為概括完畢、讓他們不好意思先發製人的青梅小姑娘;西門總二郎在心中感慨:薄荷這家夥,早晚會把人玩弄於鼓掌之中,而被捉弄的人卻不自知,尤其是她看起來……
好像比上次才更新的照片裏、又漂亮了大一截——
真是個討厭的禍水啊。
於是,西門伸出手,掐住她的臉,語氣玩味:“這次又是誰當天皇?”
“……”
受不了姐姐和她青梅修羅場膩膩歪歪的氣氛,以及這些人同自己表現出來、裝模作樣的鎮定完全不同、內心的那些躁動,還是個小學生的齊木楠雄客客氣氣地在這待了一會,就啪地就站了起來,穿好拖鞋,“晚安。”
在f4的麵前,薄荷的這個粉毛綠眼鏡路人甲弟弟,比另一個成天上新聞頭條的天才少年要沒存在感的多,於是對他現在(重音)印象還不錯的美作,便笑眯眯地道:“飯後要多運動哦,直接睡覺會胃疼的,楠君。”
……不是在心裏叫我眼鏡仔麼,齊木楠雄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無所謂地頜首,轉身就上樓了。
……
………
還在和特意逗笨蛋玩的齊木空助、認真在遊戲裏較勁的道明寺司又輸了一盤;等他回過神,就發現——趁自己沒反應過來,後到的友人們,居然都坐到了薄荷的身邊!
尋思不動聲色和好機會總算來了的單細胞生物,沒察覺到幾人之間氣氛的暗湧,頓了頓,立刻霸道且不講道理地擠開滿臉無奈的西門總二郎,扭扭屁股坐好,隨即就若無其事偏頭:“什麼天皇?”
“阿司指的是男主角?哦……他是冰帝的學生會長呀。”
輝夜薄荷用故意惹他生氣的可愛語氣,特別開朗地說道:“三年級的前輩,據說雖然也是歸國子女,但每次國文考試都是滿分呢~”
國文最高憑實力考了三十五分、被戳中痛腳的道明寺司:“……”瞪!
憋笑的美作玲:“咳。”
同憋笑的西門總二郎:“咳咳……”
一旁靠在沙發上的花澤類:“zzzzz……”
和幾個好久不見的竹馬君談天說地,聊到了該睡覺的時間,因為剛才被薄荷搭理的緣故,即使是道明寺這種囂張的個性,也不太敢立即挑戰她的底線,按自己的心意對青梅要求“隻有我能演你的天皇!”這類一旦憑心情說了、就又要被冷藏好幾個月的話——沒見他從來到現在、還忍辱負重地和齊木空助打了幾盤遊戲嗎?!
而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無論何時何地都缺覺的花澤類暫且不談;同樣是時隔幾月被放出來、各有打算的西門和美作在麵上,倒也笑著答應會去冰帝的學院祭看《竹取物語》的表演。
雖然少年們各有各自的心思,但對於輝夜薄荷來說……
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就跟家裏後院種的非轉基因土豆一樣——早就沒什麼新鮮感、是比弟弟還要弟弟的存在。
所以任憑對方如何挑撥暗示,哪怕聽說剛小學五年級的美作玲、第一次出手就泡上了比他整整大了六歲左右的jk備考生,ps,還是英德當屆的校花——
薄荷也完全無動於衷。
甚至連三年級總被抱抱的時候,她甚至能殘忍地說出“你還沒斷奶?”這種滅絕少年萌動的話。
畢竟,土豆發芽(熟透)了也是土豆,切片油炸變成薯片那也是土豆——哪怕是穿上嫁衣、披了婚紗進禮堂——那不還也是土豆嗎!
機智如她,早在小一就給自己定好了路線,於是連在人麵前裝樣子都很少;正所謂兔子不吃窩邊草,她還想六十歲也能聽見阿司的通假文、看類走在路上睡著撞電線杆(無論看多少次,都是那麼的好笑)、總二郎練習轉茶杯結果潑了他自己一身,被管家誤認為十歲了還尿床私下至今擔心地各種找名醫求經、還有阿玲那兩個總愛跟在她身後、古靈精怪的蘿莉妹妹——他們是薄荷出生以來,交到過的最好的朋友,是摯友,也是彼此的騎士和保護者;而不是偶像劇中的所謂霸道總裁、或者親媽一出場就“給你五百萬離開我兒子”的狗血男主角。
再說,五百萬五千萬的,她也不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