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小時的飛機,沒讓你昏頭嗎?怎麼不休息一下?今晚,我們還要去一個地方。”
所住的地方,是日本最為典型的渡假山莊,溫泉,木屋,櫻花樹,閑情雅趣,別有一翻異國情調。莊園的主人,是老董的故交,所以,對於我們的到來,也是頗為熱切的迎接。莊園裏的每個人都是一身的和服,由於我並不習慣,主人也不便強求,而Keith不同,此刻,他正一派和服裝束站在我麵前,倚著門窗,手裏正掂著一杯清茶,眉頭輕皺的看著正一味埋在桌前檢查文件的我。
“在會議沒有開始之前,我的神經就放鬆不下來。”我不管不顧的徑自整理,順手關了電腦,理了理桌上的幾份文件。完畢後,起身,準備回房。
走過他身邊的時候,轉過頭,迎上他凝視的目光,“我檢查過了,資料都帶齊全了。那麼,我先回房休息了。”
轉身離開,他的聲音落在身後,“你能不能不要什麼事都那麼認真?”
“怎麼?我隻是認為在會議開始之前檢查,或許查出少了什麼,那還有辦法回旋,如果是在會議進行才發現的了,這似乎是對對方的不尊重,對公司的影響是非常重要的。少董,你認為呢?”回頭,我認真的對他說。
他怔怔的看著我,似乎被我的一番嚴正義詞給噎住,“我,噢,你說的對,去吧去吧~”
我報以微笑,推門離開,關上門的那刻,隱隱的聽見他在自飲自斟:“可你的一切也過於認真,認真到有些冷酷。”
我知道這些話,他本是想當麵跟我說的,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對他,我至始至終都保持著最肅穆的緘默。也許,是從半年前發現‘皓然天空’其實就是孟皓那一刻吧……
我猶自苦澀,帶著一絲惆然走在這微涼的秋色裏。
園子裏,主人種了些紅楓,透過窗台,看著豔紅豔紅的葉兒在秋色裏越發的感覺到蒼涼,風一吹,三三兩兩的黃紅以著優美的舞姿落入冰冷的泥土。一時間,撩撥起絲絲廖廖的情愫,自我心尖蕩漾開來。如吉娜所說,這一次,能見到川北崎嗎?
隻是想想,如此而已,輕籲一口氣,未曾想過,雖然不曾和川北崎有過過多的交集,可時曆過久,我的心裏也終有一絲想念,也許,隻是掛念,淡淡的記憶在塵封過後,經風吹起,那麼了然如洗的過往,就這樣印在清澈澄明的天空,有時候,不去想念,不代表記不住;想念也未必代表那些感情就真的刻骨銘心。這隻能證明,我們曾用心的珍惜過,哪怕隻是友誼,也彌足珍貴,足以讓人以一生掛念……
兩天過去,會議進行的還算順利,如先前所預知的一樣,我們沒有見到川北崎,而是見到了他的父親川北一木先生。他見到我的時候,沒有驚訝,和藹的朝我微笑,眼神裏略帶些欣賞的意味。
會議結束的時候,日本方麵要求我和Keith能多留幾日,一是舉行一次小小的慶祝式,二是川北一木先生說是久聞Keith的高夫爾技術不錯,盛力邀約Keith與他在富士山下進行一場高爾夫比試。對此Keith欣然讚同。
會議結束後的那天,山莊的主人說有位女孩找我,我驚愕的同時,望著眼前這個華麗和服的清秀女子,久久的在腦中搜索著幾種可能。
“你好!Anne小姐。”見到我的刹那,她麵帶著和絢的如春天般的笑容,清麗的麵容上,有得幾分似曾相識。
“你好!請問~”我遲疑的打量眼前的女孩。她端莊淑麗的站在我麵前,手裏捧著一個小盒子,朝我歪了歪頭,微笑,“我是川北櫻,你忘了我了嗎?”
說這話的時候她露出的一排整齊的牙齒,眼神裏蕩漾著調皮的神彩。把盒子遞給我,說:“這是送給你的禮物,打開看看吧,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送給我?”我實在想不起,除了川北崎,他的妹妹會送給我什麼禮物。遲疑的打開盒子,一件漂亮精致的米白色和服出現在我的眼前,我啞然的看了看女孩又看了看和服,朵朵櫻花盛綻,如同一場春之盛宴。麵料和質地,讓我不得不暗自驚歎,在日本,擁有一件和服,對很多人家來說本是一件付諸昂貴又頗為奢侈的一件事情,要擁有如此精良做工和精美質地的和服,更是不菲。
“這個,是哥哥托我給你的書信,請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