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忍不回首,心漸荒涼……(2 / 2)

“需要那麼急嗎?”聽到她說要來找我,我心裏莫名的咯噔一下,我不知道她看到我如今這個情勢會做啥感想,可是轉念一想,我這樣的情勢又似乎沒什麼不對。心裏的忐忑來的沒有緣由,電話的那頭,Cora的收線竟是如此決斷,她還是這樣,決定了一件事情,那麼果敢的就確定了下來。

心裏一片紛亂,掛掉電話後,對著天空長籲一口氣,我想不曾忘記,我現在的茫然和彷徨。低了頭,腳步卻依然躊躇,下一步,我該怎麼做?安慰漠嘯嗎?還是假裝不知道?我明明就知道自己無法做到假裝,卻也沒有足夠的勇氣出現在他的麵前安慰。那麼就靜靜的去看看吧,看看那個讓我不安的事情,到底進展如何……

情況似乎真的有些糟糕,站在不遠處,看著漠嘯和幾人正在坐談,那臉上的神情,冷凜不減,卻猶見眉結。那幾人的麵色嚴峻,認真的樣子絲毫不苟。我靜靜的站在一角,心裏的緊繃隨著幾人麵上的情緒,不定的沉浮。

我終是忐忑不安的,當那幾個人全部離開後,我默默的站在屋角,看著漠嘯的身影,有些落寞的樣子,厚重的情緒刻在他的行動上,一舉一動,都那麼沉重。

我想我沒有必要再上前添上一把火,也許結果並不如意,但我相信今天卻不可能出現結果。我的心還在揪著,懸在半空,我亦能體會,此刻的漠嘯,也同我一樣惆然。

那夜我再沒去賽車,阿甘說,車場麵臨著整頓,可能還是走不了規範化,因為所有人都習慣了自由式的車賽,主辦方的束縛讓大家不滿。我終是沒能理解他說的束縛是什麼,隻到後來,我才知道,那樣的束縛就是一紙勞約,也叫勞動合同,我啞然失笑,這不很好嗎?走企業製度化道路?

阿甘卻搖了搖頭;“姐,你不懂,這得受他管製,他讓你贏,你就得贏,讓你輸,你就得輸,如果你不賽,那麼你得補償損失。還有,合同一紙簽五年,所以這五年裏,你都要受他支配,否則裏麵的打手,可不認人?”

我愕然,其實讓我愕然的東西,並不是他所說的五年之簽,也不是對打手的畏懼。真正讓我愕然的就是:他讓你贏,你就得贏,讓你輸,你就得輸。

我想我也終於明白為什麼漠嘯要撕毀那個文件袋,對於車手來說,如果你有機會勝,那麼為何要去輸?賽車本是一件隨性而然的事情,如此刻意的決然輸贏,對於每個車手而言,甚至失去了賽車本身的意義。所謂贏者不榮,輸者猶憂……

阿甘說三天以內都不會有車賽,讓我好好的休息。

那天晚上,母親帶著宇翔再次去了醫院,沒有了車賽,我的世界裏再次陷入一片寂廖,仿佛身體再一次的在突然之間被抽走了什麼,無力、困惑,我像一隻困獸一樣來回踱步在房間,從來沒有過的窒息感,深深的包圍著我,房間為何會突然變得如此狹小……

我四處的尋找,尋找一種方式,可以讓我異常沉重的心情得到些許緩解,我想到了煙,可是在我翻遍了房子的每個角落,我才想起,我沒有那個習慣。

我的生活就這樣突然的沒了目標,夜晚再也沒了奔馳的目的,我深深的知道,現在的我突然又感覺到了寂寞。

一個人的房間靜的可怕,心裏的空洞無法填補,時間靜的每跳一秒就在心尖上刺下一點,誰都不知道,我那麼努力全心全意的把心思撲在目標上是為了什麼,而現在,我卻那麼頹然無力的就這樣癱在房間裏,看著藍黑色的夜空,晶亮的星辰,蘇宇……

這個兩個字在我腦子裏再一次重重的浮現,我無力的失神,眼角的冰涼再止不住。其實,其實我所有的努力真的隻是為了抹淡這個名字在我心頭的痕跡,我可以無數次的否認,無數次的用目標轉移自己的注意,可是我還是無法抵禦寂寞侵襲時附帶夾擊的那段深刻記憶。

安靜的夜靜響著一首歌,“等你說愛我,等你擁抱我,輕輕的告訴我,你是真的很愛我……”

愛這個字,我從不輕易的提起,忍住不去回首,心卻漸漸荒涼,奈何無論我怎麼選擇去逃避去遺忘,卻始終無法抵禦心中那個早已刻之入髓的名字,蘇宇,你還愛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