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水依提到玄冥,瑾的聲音頓時變得沉重且擔著許些緊張,他道,“你知道他叫玄冥?你在今天之前已經見過他了嗎?”
夏水依不可置否地應聲。
瑾在湖中一陣沉默,許久,他聲音凝重地提醒道,“離他遠點,對你對他都好。”
夏水依在心裏嘀咕著:即使你不說,我也會離那喜怒無常的妖孽遠遠的,問題是,那家夥總是神出鬼沒,老讓人避而不及。
“那笨蛋,到現在還是放不下……”瑾的聲音裏透出了濃濃的幽怨。
夏水依在心裏猶豫了半響,終究還是問出了口,“你和他……是什麼關係啊?你們之間好像很複雜的樣子。”
“他是我的親弟弟”瑾的聲音像是追溯到了千年之久,他無限感傷道,“曾經的他純真無邪得想雪蓮花般聖潔無暇……”
夏水依實在難以想象玄冥會和純真、無暇掛上邊,在她眼裏他不像雪蓮花,更像傳說中的似血的彼岸花,邪魅而妖異。是什麼能讓一朵雪蓮花變成了彼岸花呢?水依好奇地追問,“後來呢?後來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後來?”瑾的語氣中帶著淡淡的怨與無奈,他道,“他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為了那個人他甚至不惜舍棄仙人的身份墮獄成魔……”
“魔?!”夏水依大驚:偶滴神,那妖孽竟然是魔,我竟然和一個魔近距離接觸了?!夏水依突然間十分地好奇,“那個能讓他為之墮獄成魔的人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呢?”
“她?”一提及那個人,瑾空靈的聲音霎時間變得有些淩厲,“都是那個女人害了銀祈,若不是她,我的銀祈又怎麼會變成今天這樣子!都是她!是她的錯!”
“……”夏水依在瑾的聲音裏感受到了濃鬱的恨意,興許是不適應這樣的瑾,一時間她竟然有些不安。
今夜對於多少人都將是個不眠之夜。夏水依和金城背對著背,都以為對方睡著了,卻不知彼此都是醒著的,兩人睜著眼,各自想著自己的事情。
月光透過窗灑下幽幽的螢輝,看著這樣的夜色,金城出神地想著今天發生的事情:這次的行動似乎是冒險了些,卻已經得到了預期想要的結果。相信不出多久民間就會引起一番輿論,借著輿論去動搖那些官員與百姓的心,而我也可以借此拉攏人心。不過,經過今天這事,那女人肯定會有所行動,這幾日還是小心防範為好。感到身後的人動了動,金城的眉心輕皺,他在心中擔憂:要是那女人對依依下手該怎麼辦?要如何才能保她周全呢?我真不該把她卷進來。
身為21世紀的80後,夏水依看多了像今天這樣的古裝劇,所以壽宴的事並沒有在的夏水依的心理造成什麼影響,倒是瑾和玄冥的事勾起了她的好奇心,她在心裏分析道:瑾是仙,玄冥是魔,可是好端端的玄冥為什麼要為了那女人墮獄成魔呢?瑾恨那個害了自己親弟弟的女人可以理解,玄冥恨自己的哥哥又是為了什麼呢?他們三人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玄冥要纏著我?難道我長得像那個女人?夏水依為自己可笑的想法搖了搖頭,那女人哪會是我這德行啊,那玄冥估計是相思成狂,見誰都以為是她吧?!如果真是這樣,他似乎也蠻可憐的。
正如金城所預計的一樣,壽宴一事不出幾日便在雲羅國上上下下傳得沸沸揚揚。經烏.克朗這麼一提,文武百官開始猜疑起了遺詔的真偽,就連雲羅國的百姓也關心起玄武戒的下落。也因為小皇帝在壽宴中不經意的一聲“城哥哥”引得民間流言蜚語四起。有的甚至傳言說當年葬身火海的大皇子沒有死,更大膽的甚至還懷疑這少主金城就是那死裏逃生的大皇子。對於金城的身份,夏水依再也清楚不過,聽到這樣的留言,她很是擔心,畢竟人言可畏,傳出這樣的流言無疑是把韓斌往死路上推。
皇城,鳳鑾宮內,幾名黑衣男子跪於殿中,李太後憤怒地將桌上的東西狠狠掃到了地上,她鳳眼圓瞪,聲音淩厲如刃,“為什麼血影沒有過來?!他人呢?死哪去了!”
眾黑衣男子垂首不答,隻有一瘦男子抬頭看著高高在上的女人幽幽開了口,“血影負傷隱退,音訊全無。”
“什麼?!他竟敢背叛哀家?!”李太後聲音尖銳地叫起來,“他竟然背叛哀家!?”
“魅影樓沒有血影還有我暗影,暗影誓死效忠太後!永不背叛!”暗影幽幽地看著李太後,表情如古井般平靜。
“你”李太後狐疑地將他打量了番,隻見這男子身子骨纖瘦單薄,如若不是他右臉頰那道猙獰狹長的刀疤讓他看起來有那麼點邪惡的味道,她甚至都要懷疑他的身份了。但是見他一臉不卑不亢、沉穩鎮定,應該個給可造之才。許久,李太後無奈地說道,“好吧,從今以後魅影樓就交與你打理了,血影沒有完成的任務也由你全權負責,但願你莫要哀家失望才好!”
“是!”暗影應道。他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弧詭異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