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水依覺得自己的下巴都要被他捏碎了一般,疼得淚花都跑出來了。水依的淚水落到了玄冥的手上,玄冥的手如被火炙一般縮了回去,他呆呆地看著她淚花閃爍的眼睛,竟然露出了孩子般不知所措的表情。
“疼麼?”玄冥心疼得想伸手為她拭去淚花。卻被夏水依驚恐得避開了。
夏水依看到玄冥一副受傷神情,心突然沒來由地疼。躊躇了半響,夏水依道,“你真的認錯人了,我真的不是你要找的那個人。”
玄冥慘然大笑。聽著他那讓人心疼的慘笑,突然有那麼一瞬間,水依竟然羨慕起那個讓他愛得如此刻骨銘心的人。
就在夏水依晃神的時候,玄冥捧起了她的臉,他感傷道,“泠琰,銀祈即便是認不得自己,也不會認錯你。可是,為什麼你不認得我了呢?為什麼不認得銀祈了呢?”玄冥看著她的眼睛,像在看一個靈魂一般,他聲音幽怨得像一個孩子般無助地訴說著。
夏水依感覺自己被眼前這男人給蠱惑了,她看著他,心中茫然:為什麼這個男人可以時而像嗜血的羅刹,時而像為愛癡纏卻又霸道的情癡,時而又像無助無措的孩子?
“丫頭!不要被蠱惑了!”隨著一個空靈的聲音,一襲身著月牙白裳的男子突然顯現。夏水依被這熟悉的聲音驚得一愣,頓時恍然清醒,當即跳出了玄冥能觸及的範圍內。她心中一陣心悸:好險,差點被這妖孽給迷惑了!
“銀……”白衣男子看著玄冥,流露出關切與擔憂的神情,“為什麼要用式神?你的傷勢還未痊愈嗎?”
麵對眼前的男子,玄冥的眼裏隱忍著濃鬱的恨,他默然冷聲道,“你的真身被困在湖裏,如今不也隻能用式神和我對話?”
夏水依一會瞅了瞅白衣男子,一會看了看玄冥,心中不解:為什麼這白衣男子聲音這麼像瑾?他為什麼會對玄冥透露出關切的神情?而玄冥卻像是對他恨之入骨呢?
白衣男子對於玄冥的恨意似乎感到很無奈,他感傷地閉上了眼睛,歎道,“天命如此,你何苦如此執著?不要再糾纏這孩子了,放手吧!”
“既然天命如此?我便逆天抗命!”玄冥紫色的眼瞳裏閃過嗜血的寒光,“你最好不要再摻和我和她的事,否則休怪我不念兄弟之情!”
玄冥深深地看了夏水依一眼,頓時化作藍煙消失在空氣中。
果然不是人?夏水依想到自己剛才和他靠得那麼近,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水依對這白衣男子輕聲試探道,“你是瑾?”
“笨丫頭,現在才認出來,反應也太慢了吧?!”瑾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
夏水依撲上前,喜道,“你出湖啦?”
“你好意思說,都把我的事拋到腦後了!”瑾故作生氣地敲了一下她的腦袋,“人家的真身還困在湖底,如今隻能放出式神出來走動而已。”
“式神?”夏水依戳了戳他的臉,驚奇道,“沒想到式神的觸感跟真人似的。”
“喂,喂,你是借機吃我豆腐是不?”瑾挑了挑眉,道。
“嘿嘿……”
“那兩個小宮婢過來了,我要走了,有事今晚到聽雨湖再說!”
瑾的話剛說完,門外就傳來小宮婢叩門的聲音。夏水依一轉頭,瑾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