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明媚的清晨,枝繁葉茂的古樹下,身著一身白色衣裙的少女正闔著眼靠在樹幹上小憩。
如緞的黑發垂墜在精致而甜美的臉側,讓臉頰的曲線顯得愈發迷人。睡夢中她仿佛夢到了多麼有趣的事情一般,唇角微微勾起,一時間竟顯得這周圍的景色都比不過這一笑來得讓人心動。
有微風吹來,吹得少女的發絲淩亂,身上的白紗裙也不甘寂寞地鼓動起來,裙擺翩飛,露出少女腿側細膩的皮膚,細潤如脂,粉光若膩,這世上最好的美玉也不過如此了。
又是一陣微風襲來,樹葉被吹得沙沙作響,陽光從樹葉的間隙投射下來,在少女的身上落下斑駁的光斑,時間若是在此刻定格,這一幕定然是這世上最美的一幅畫卷。
然而現實永遠都會給人以最殘酷的打擊,很多時候親眼所見也不一定是真實的,就如同現在這一幕一般……隻見樹下的少女突然打了個哆嗦,眉頭緊鎖,睫毛掙紮著顫動了幾下後便睜開了一雙霧蒙蒙的雙眼,然後咕噥著開口:“靠,怎麼突然這麼冷!”
‘少女’一張嘴,唯美的氛圍頓時煙消雲散,她正了正身子,伸了個懶腰,本就開的很大的衣襟頓時將‘少女’的整個胸/部都露了出來,一眼望去一馬平川,在看過去眼前哪有什麼少女,分明就是個穿著女裝長相精致的少年。
而此時的女裝少年華嫋也是一肚子的火沒處發,昨天肝陰陽師肝到淩晨四點,本想著今天沒什麼事多睡一會兒,結果他就被這一陣又一陣的風給生生吹醒了。掙紮著睜開眼,腦袋裏似乎有個小人正揮舞著大錘不停地砸著他的腦殼,因熬夜和睡眠不足帶來的陣陣頭疼讓他整個人都變得有些暴躁起來。
“睡前明明記得關窗了,不知道是哪個不長眼的又給打開了,別讓我逮到你,否則……”還沒意識到自己處境的華嫋扶著頭撐著地想站起身,結果一低頭卻被自己腿上的白絲震驚到了。
“這什麼玩意?!”華嫋不敢置信地扯著大腿上的白絲襪,滿臉的厭惡。他是很喜歡白絲沒錯,但他喜歡的是穿在小姐姐身上的白絲,並不代表著自己喜歡穿白絲啊!
目光又順著自己扯著白絲的手上移,一段繡著繁花如同畫卷一般的袖子便映入眼簾,華嫋頓了頓,低頭仔細地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著裝——除了腿上的白絲襪,很顯然他身上穿的也不是他回到宿舍後就換上的格子睡衣,而是一條袖子極長、裙子極短、胸口極低旁邊還開叉的女士服裝!
到底是誰這麼惡趣味,居然趁他睡覺的時候給他換上了女裝,還是一套這麼暴露的女裝!難道是他那群平時都沒什麼交流的室友?華嫋認真想了想覺得不太可能,平日裏他們見麵連話都不說幾句,在一個公司裏又是競爭關係,有那時間恨不得整個人都撲在訓練和趕通告上,怎麼會有這個閑心來給他穿女裝。
但除了他的室友又有誰能進到他的房間裏給他換上女裝呢?況且穿女裝的過程中他居然都沒醒來過,這也太不科學了!還有這一身衣服看上去有種迷之熟悉的感覺是怎麼一回事啊!
“這到底是特麼誰幹的!”怎麼想也想不通的華嫋暴躁地回身踢了一腳身邊的樹幹,頓時驚起幾隻倉皇的飛鳥,飛鳥們從睡夢中被吵醒後四處看了看,然後自然而然地飛到了華嫋的身側,討好般地叫了兩聲,像是在安撫華嫋的情緒一般。
等等……飛鳥、古樹,還有腳下的草地,這些怎麼想都不像是會出現在宿舍裏的東西吧!華嫋頓時顧不上踢疼了的腳,猛地抬頭向四周望了去。
感情他根本不是被惡搞了,而是被人綁架了?可是他一個十八線小藝人,一沒名氣,二沒錢,大概也沒得罪過什麼不能惹的大佬,這人費勁心裏跑宿舍來綁架他幹什麼?
一邊想著,華嫋一邊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周圍的情形,這古樹處於這片區域的最高點,站在這裏向四周望過去所有景色一覽無餘。但放眼望去除了一片綠油油的草地和點綴其間的花簇,這四周除了他之外竟是連一個人都沒有。
這什麼情況?把他綁出來給他換上女裝然後就扔這兒了?這世上居然還有這麼惡趣味的人存在嗎?是蓄意報複,還是單純惡搞?另外這裏怎麼看也不像是在b市,就算是周邊郊區也沒有這樣的地方吧?
愈發想不清楚的華嫋覺得頭更疼了,現在最重要的是要想辦法在明天之前趕回去,他記得他的經紀人通知過他明天要他去簽個什麼真人秀的合同,他要是趕不回去,已經半年沒有什麼通告的他估計又要閑上一段時間了。
這麼想著,華嫋隨便選了個方向便走了過去,不知道自己具體位置,手機手表甚至之前的衣服都不在身邊,沒辦法辨別位置,也隻能期待能遇到路過的司機讓對方載自己一程了。身上的衣服雖然很嫌棄,遇上其他人可能會有被當成變態的嫌疑,但脫了就隻能luo奔,在女裝和luo奔兩個選項中取舍了一下,華嫋還是選擇屈服於女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