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擠開了圍著牛洪生的人群,站在了馬飛的身邊,對牛洪生說:“你今天已經打斷我兄弟一條胳膊了,明天還想要我兄弟的胳膊。”
“小子,你叫什麼名字,知道我是誰嗎?”
“你是誰啊?”我問,我也冷笑,如果把我放在一年前,我看到牛洪生這種人,早就嚇成腿都軟了,但現在,別說我這麼多人對三個,就是我一個對三個人,我也未必會害怕,膽量這東西,是在不斷的經曆中練出來了。
“你很狂,你去街道上打聽打聽,寧縣有誰不知道我牛洪生的。”牛洪生牛逼洪洪地說。
“我還真不知道你他媽的叫牛洪生。”
馬飛說著,甩了一下他的中分頭,但他的頭發太柔順了,剛一甩上去,又落了下來。
街道上混的有名氣的,一流的,像西城的賈吉,東城的趙飛,我都聽說過,但牛洪生我是真的沒有聽說過,我心想他大概和江雄一個級別。這個社會,真正有實力的人,往往不會拿自己的名號來嚇人,因為大部分人都知道他的名號,根本就用不著他報,報名號的,或許有點實力,但絕對強不到那裏去。
就像老頭子說的,真正的高手,往往是深藏不露的,隻有像一般的,沒多大實力,卻以為自己很有能耐的人,才會經常說,自己了不起。
牛洪生冷笑了起來,用一種居高臨下的目光看著我,我跟他對視,盯著他的眼睛,我第一次看馬明義的時候,得看他的鼻尖,讓自己不處於弱勢,但那時候,我不算個混混,我是個小攤主。
現在我用不著那麼去做了,因為我不怕,跟賈吉和江雄那種人交往的時間長了,我能怕的人已經很少了,然後我又扳起了臉,對他說:“不對,我聽說過,我兄弟告訴我的,你打斷了我兄弟的胳膊。”
“你想怎麼樣?”牛洪生依然再笑,不過已經不那麼張狂了。
這並不是因為我跟他的對視戰勝了他,他比我多吃二十來年的飯,見識當然要多,氣勢也不會比我差。
他不張狂,是因為我帶來的三十從個人已經罵罵咧咧了起來。三十多個人,他們三個人,十對一,打死他都不成問題。
“一條胳膊,或者去給我兄弟道歉,這兩條你選不條。”我說。
“你唬誰啊,艸,老子……”一個長頭發指著我說,馬飛上去就是一腳,馬飛旁邊的幾個人撲了上去,對著指我罵的長頭發開了戰。
我帶來的人,論單個的打架能力,幾乎沒有人比我差,凡是混的人都知道,要不打就不打,打就得下狠手,怕出事的,永遠都混不出自己的天下,他們下手,聲音響的像是在打沙袋。
我看了眼被兄弟們圍著揍的長頭發,再看牛洪生,牛洪生咬著牙道:“你有種,我付醫藥費,多少錢,你說吧。”
他嘴上說給錢,但心裏肯定在盤算著如何報複了,他的態度就是這樣了。
“我沒什麼種,我知道你會付醫藥費,付完你就會送我去醫院。”
“你知道就……”
“就你媽呀,艸。”我幾乎是跳起來在牛洪生的肚子上踹了一腳,牛洪生一拳頭打在了我的臉下。
他占了便宜,我感覺牙齒都要掉了,可接下來他就吃了大虧,我身後的人衝了上去,對著牛洪生和另外一個長頭發拳打腳踹,我差點被擠倒。
認識牛洪生的人一開始躲在一邊,看牛洪生被打倒了,也都撲了過去,那打法,簡直叫驚心動魄。
而我呢,我點了支煙抽著,在一邊看著,不動手則已,動手就得讓人怕到骨子裏,要不然打來打去的,會損失很多,精神和金錢都得損失,這是賈吉跟我說的混的手段,這也是他這些年混上位的手段之一。
我沒有賈吉狠,但也知道賈吉說的是真理,在混的世界裏,你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足有一分鍾,牛洪生跪在了地上,抱著頭喊道:“我錯了,我知道我錯了,別打了。”
兄弟們這才停了手,看著我。
我走了過去,一腳踹在了牛洪生的頭上,把他踹的倒在了地上,對他說:“要不要我送你去醫院,要的話,我就讓你跟我兄弟,斷條胳膊怎麼樣?”
我在這群人中間,年齡不算大的,但如果把我們像香港黑道一樣排個位,我現在也算有輩分的了,這都是江雄和賈吉給我的,兄弟們打的時候我在看,因為群架裏顯示不出自己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