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敗家!太敗家了!小丫頭,你知不知道一千兩銀子能買多少東西啊”黑痦子醜男,自然就是餘亦足,他在深深的譴責小丫頭的敗家行為。
一千兩銀子啊,換算成某個世界的軟妹幣,少說也是200多萬,小丫頭眼都不眨啊,就換了四匹劣馬加一輛破車。
“你到底是不是修士?真是奇怪,怎麼把凡俗的金錢看得這麼重。你不覺得,那車馬行的老板很講義氣嗎?”村姑模樣的米采蓮衝他翻了個白眼。
餘亦足頓時語塞,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下巴。那車馬行的老板,確實有些骨氣,他與少年的對話,幾人都聽在耳中,米采蓮所以才會故意照顧他的生意。而對於修行者來說,金銀這一類的東西還真是毫無價值。就算餘亦足自己,也會一手煉金術,不是幻術,也不是障眼法,而是煉出真正的十足真金。可他有的時候,思維是有點轉不過彎兒來。不像米采蓮是很純粹的修士思維。
蘇畋秀則在一旁吃吃笑著,看兩人鬥嘴。她有時也很奇怪,站在自己的立場,自己似乎不應該喜歡小丫頭。可她真的很喜歡米采蓮這小丫頭。可能是因為,米采蓮不但天真爛漫毫無心機,而且敢說自己不敢說的話,敢做自己不敢做的事。她有些羨慕她。
四匹馬拉的車,空間自然夠寬敞。這時,三人都坐在車廂裏,車廂是嶄新的,外麵拉車的馬兒,也跑得正撒歡。
沒有人駕車。
對於餘亦足這個幾乎什麼法術都會一點的修士來說,駕車這種事兒,怎麼可能自己幹?那還學法術幹嘛?
駕車的是一個紙人,是一張紙剪成的人,這是紙傀儡術。
真正的紙傀儡術,變出的車夫,從外觀上看和真人毫無區別,能說能話。
而此刻的馬車夫還是一張紙的模樣,似乎是施法者修煉的不到家。
餘亦足當然可以變出真人的模樣,但他懶得浪費法力。他是實用主義者,隻要功能能用就好了。
馬車前邊,是一個消瘦的少年,騎著一匹烏黑亮麗的高頭大馬。那少年確實有些瘦了,騎在馬上遠遠的看,倒像一隻猴子。
“立馬封侯”餘亦足腦海中蹦出這樣一個詞,不由自主的笑了。
胡太衝現在卻不可能笑得出來。胡太衝就是狗衝,胡太衝是他的大名,普通百姓家,有起賤名的習慣,據說這樣的孩子好養活。
胡太衝艱難的駕馭者這匹烏老黑。它太高大了,速度又快,跑起來那叫一個風馳電掣,兩邊的景物猶如倒了一般,往後而去。呼呼的風聲,吹得胡太衝睜不開眼睛,他連路都看不太清。
好在烏老黑是一匹訓練有素的戰馬,隻管順著大路跑就是了。
胡太衝並沒有發現,在自己的不遠處,有一輛四匹駑馬拉的車,一直緊緊的跟著自己,絲毫不顯得窘迫,這本來就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一匹駑馬,哪怕是不拉車的情況下,也不可能追得上烏老黑這樣的駿馬,假如不是餘亦足為每條馬腳上貼了神行符的話。
所以,胡太衝根本就沒有回頭看過。即使他看,也未必會發現什麼。
胡太衝在想他的姐姐胡翠花。就在幾天前,胡翠花就坐著馬車從這條路上走,去往外婆家玩耍。遇到劫匪,連馬車都被擄了去,同車的兩個姑嬸遭了毒手,車夫也送了命,屍首被丟在路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