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說紅袖失蹤了?就是從小跟到你長大的那個丫頭?”餘亦足驚訝地問道。
“紅袖姐姐去年才剛出嫁,丈夫是白楊城外茉莉莊的李管事,已經有了三個月的身孕。前日來餘杭看了我一趟,返回白楊城的途中,馬車被匪徒劫了,大哥找了邢部的關係,查到與一夥盜賊有關,這夥人實力不大,青蒿山,賊字號,幾百人上下,但他們的據點,守衛極其嚴密,根本得不到任何消息”。
蘇畋秀一會兒哭哭啼啼,一會兒斷斷續續地講。
“豈有此理!我們去把這個賊窩給搗毀了。”米采蓮氣憤地猛拍了一下桌子,狠狠地說。然後又看了一眼餘亦足,說:“對不對,小賊?”
“對,事不宜遲,我們馬上動身,去白楊城。”餘亦足斬釘截鐵地說。
………………
一匹毛色斑駁的老馬,拉著一輛行走起來嘎吱亂響的破車,朝著白楊城的方向走去。
此時已近黃昏,暮夏,無風,天氣沉悶的讓人煩躁不安。
車夫有些焦急,他這次拉的客人,有些不講道理,一路上隻顧著猛催,這下好了,錯過了宿處。往前至少還要走兩個時辰,才可以到一座小鎮,而這條路上,最近非常的不太平,聽說短短幾天,已經被劫了三波過路的客商。
車夫有些後悔,就算拚著不要那一張50兩的銀票,也不能接這趟活,這可能是玩命啊。
他隻祈禱這夥強人們忙著沒空搭理自己。
顯然,神仙沒有聽到他的祈禱。
在路的前方,出現了一夥人,一個個騎馬扛刀,好整以暇得立在路當中。
車夫心中咯噔一下,急忙的拉住韁繩,把車停了下來。他自己在暗罵自己,財迷心竅,財迷心竅。
“劉老伯,怎麼了?”車廂裏傳來一個溫文爾雅的男人聲音。
“公,公子,遇,遇到強人了。”車夫劉老伯嚇得有些結巴了。
“那你還不快跑?”坐在車裏的公子說。
“跑,跑,跑,跑不掉。他們騎的馬。”劉老伯何嚐不想跑掉,可是,馬車怎麼能跑得過馬呢?
何況自己是一匹老馬,一輛破車。
“你棄了馬車跑啊。”車廂的門簾一卷,露出來一張劍眉星目的俊臉。隻是眉頭微鎖,鼻梁高聳,嘴唇緊緊抿住,露出一絲冷峻。與他溫和的聲音形成了一絲反差。
“那,那你們都,都快跑啊。馬,馬,馬車不要了。”劉老伯焦急的說道。
“你自己跑吧,我和前麵的人有些親戚,不妨事。”這名公子說的。
劉老伯一聽,啥?你們和強盜有親戚?得了,那我還是自己跑自己的吧。他跳下馬車,撒腳丫子就朝後方跑去,速度居然飛快。
劉老伯一直跑了半個多時辰,才到了一處落腳地。
“賠大了,賠大了。我的馬,我的馬車!”劉老伯哀歎著走進還亮著燈的小客店,打算先住上一晚,總算逃得了性命。一摸兜裏,那張50兩的銀票還在。當時那個公子和小姐租車的時候,一再囑咐銀票要貼身放好。
50兩銀票,再置辦一輛嶄新的馬車,仍然是綽綽有餘。劉老伯放下心來,轉頭替那名公子和那個小姐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