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什麼動靜?造反了嗎?”左懷玉忽然擔心起來。
“過去看看。”餘亦足也聽看動靜不對。
轉過街角,再往前走就是扶柳巷,但這裏已經堵了許多人,更多的人聚在那裏,隔幾步就有一個人打著火把,個個提著刀的,拿著叉的,大多數光看膀子,要打要殺的。旁邊有好些鋪子,撞開門,裏麵被搶成一片狼籍。
一個店鋪的主人,坐在自家慘亂的門口,正在傷心落淚。
“老伯,發生了什麼事?山賊進城了?”餘亦足問道。
“是狗日的隆山匪。趙九七那個老匪頭,攀了馭獸宗的高枝,弄了個巡城司的官。為了搶東樓的一個頭牌,賊性難改,又作亂了。”這老板雖然傷心,說話條理還是蠻清楚的。
左懷玉一聽,頓時乍毛了。大踏步跑了出去。
餘亦足急忙跟了上去。恰聽到那群賊眾喊:“交出宜香,保全東樓。”
“操你*****”左懷玉怒罵著,像一頭發狂的獅子,撲進了狼群。
左懷玉隨手從被搶的店鋪門口撿起一根頂門杠,接連放倒了幾個賊眾,卻又扔了木杠,搶了一把大刀,衝殺了進去。他隨身的寶刀並沒有帶在身上,沒人會在會情人時還帶著兩把凶器,就算要帶,雙腿中間那把就夠。
這些個披著巡城司的隆山匪們,想不到斜刺裏殺出一個要命的閻王,隊伍馬上混亂起來。
麵對四散逃開的賊眾,左懷玉決不追趕,隻有一把刀,一條路,一條殺往東樓的血路。
可是賊兵實在太多了,如螞蟻般聚集在一起。
偶爾也有那悍勇的賊兵,抵抗得甚是頑強,隻有左懷玉憑著手中的刀,硬生生去砍出一條路。
餘亦足縱有千般手段,在這種情況下,竟然一種也用不上。他的真火殺人的效率太低,消耗也大。沒辦法,他隻能也撿起一把刀,幹起了屠夫的活兒。還別說,真刀真槍的屠殺還真爽。莫笑修士不拿刀,手起刀刀斬人頭。一個凝氣期圓滿的修士,就算技巧差些,招法弱些,有真氣頂著,也是一個江湖一流的刀客。果然萬般皆下品,唯有道德高。
兩人衝殺了一陣,終於來到扶柳巷。
“別殺人了,先去東樓看看你媳婦。”餘亦足一把拉住殺紅了眼的左懷玉。
“前麵都是人,怎麼過去?”左懷玉早恨不得插個翅膀飛過去。
“你等著。”餘亦足放下屠刀,寶相莊嚴,捏了個訣,在空中虛畫,掌心往左懷玉的膝蓋處各拍了兩下,“快跑。”
左懷玉馬上跑了起來,剛跑了兩三步,就覺得身輕如燕,輕輕一點,整個人就騰空而起,下落時再借物一點,又是騰空。
左懷玉大喜,如蜻蜓點水般,從賊人頭頂上掠過。
在賊眾的最前麵有個閃光的頭頂,四周毛發稀疏,左懷玉心想,就拿你當最後一塊墊腳石了。
左懷玉如一隻大鳥,朝著禿頭落了過去,並大聲喊:“左少爺來也。”
那趙九七頂著閃光的禿頭,聽到喊聲,抬頭看時,一張鞋子丈量了他的臉,而且還輾了他的鼻子。
趙九七隻見空中一人飛一般掠進東樓的高牆,翻了個跟頭,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