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冽卻以為她在這個時候還想跟自己動手,於是雙臂用力,更緊地把她鉗製在身下。
你個混蛋還想壓著我多久!
夜瀾大怒,一個小擒拿手將他雙手製住,抬腿頂在他的腿間,然後伸手捂住他的嘴,及時擋住了他脫口而出的呻吟,一個翻身就把熊冽壓在了下麵。
看來第一殺手熊冽的近戰能力也不過如此嘛。
兩人上下迅速顛倒,熊冽還被她襲擊了要害,瞪大了一雙眼睛死死地瞪著她。
如何?夜瀾歪頭,丟了一個挑釁的眼神過去。
月光從井口照射進來,正落在她的臉上,那一臉囂張霸道的表情看上去竟是分外的明豔張狂。
很久很久之後,熊冽都在想,是不是那一刻,是不是就在那一刻,他開始動心了呢?
自從潛入金府之後,他雖然與夜瀾一路同行,兩人的配合也堪稱默契天成,但他從來都沒有信任過她。
就在剛剛,他落下井口壓在夜瀾身上的那一刻,其實已經有一把短刃對準了夜瀾的要害。
就在他即將動手的前一刻,夜瀾竟用詭異的手法奇跡般地製住了他,他以為她發現了什麼,而她隻給了他一個滿是挑釁的眼神。
夜瀾低下頭盯著熊冽的眼睛,捂著他嘴巴的手移開在他的臉上輕輕拍了拍,在他耳邊低聲道:“老實點,別耍花招。”
“下來。”熊冽低聲回答。
“怎麼,你還想再壓回來?”夜瀾挑眉,“想都別想!”
“不是……你壓到我……”熊冽欲言又止。
夜瀾了然,翻身蹲坐到了一邊。
熊冽也靠著井壁坐到了另一邊,井底十分狹窄,兩人的腿無可避免地碰到了一起。
熊冽無聲地收起了方才因夜瀾的動作而切進他自己手臂的短刃,喘了口氣,借著昏暗的月光打量起自己的手掌來,耳朵卻一直在側耳傾聽著院子裏那些黑衣人的動靜,當然還有近在咫尺的夜瀾的動作。
“別想了,這院子裏還有五個人藏在暗處。”夜瀾顯然知道他在想什麼,“我們一現身,就是天然的活靶子。”
熊冽詫異,“你怎麼知道?”他確實能感受到院中還有人,卻無法確定人數。
“方才追著我們到這裏的一共是二十七個人,留下五個駐守,其他的往西南方向去了。”夜瀾聳肩,“小把戲。”
她前世為了暗殺日本一名劍道高手,曾經接受過長達八個月的聽力訓練,在完全的黑暗中生活了八個月,她的聽力已經達到了十分驚人的地步,這一生借助著強大的內力,她在黑暗中也能辨別敵人的動向,這也是為什麼她方才沒有被任何一枚暗器打中的原因。
熊冽點頭,站起身來,卻忽然一陣眩暈,他身體一晃扶住了旁邊的井壁,手下按著的磚塊卻忽然陷了下去。
井底一陣晃動,沒等兩人反應過來,地麵忽然裂開了,兩人腳下一空,直直地墜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