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奇怪：“我又怎樣想了？”
楓與的臉色一變再變，終還是忍了下去：“無礙，我跟你一起。兄長那邊我會另行知會。”
我說：“如此，便再好不過。這一路上不知會有什麼危險，有戰神護著，我倒也樂得自在。”
楓與的臉色終於恢複過來，聞言一笑：“你若信我，我自會護你周全。隻是還希望大人一切聽我安排，切莫再像今晚這般衝動。”
我順著他的意應了下來，又問：“昨晚你可有探到什麼？”
楓與道：“我探到的原與大人知道的也差不多，那女人並非原來我們救的那個，隻是為何會冒充原來的，又是從何時起冒充的，這還有待查證。”
我點了點頭，此時夜色已濃，月亮好像掛在弦上，隱而不發。
我說：“既然夜已深了，你還是早點休息吧，看樣子明日還要趕路。”
楓與低頭應下了，我從他的房間退出來，合上門，輕歎了口氣。
看來，太平的日子又要過去了。
隨後的幾天都是跟那晚遇到的人一起走的，這幾日都是日出時趕路，日暮時歇，倒也沒什麼不同。隻是楓與不再與我一起走了，我跟著那群人走在官道上，他則暗中跟蹤這一行人，也極少聯係，生怕被他們發現什麼端倪。
他們對我倒是還不錯，一路上也是各種噓寒問暖，估計那孩子在他們心裏也還是有一定分量的，除了焦氏，自第二天她知道我要與她一齊趕路以後便一直怪怪的，我也發現她總是盯著我，我一看她便將頭扭向別處。
到達目的地是第四個日頭，雖然走的是官道，路卻越來越偏僻，越到後麵天氣也更陰沉，說是官道，卻雜草叢生，荒涼無比，一點人氣都沒有，反而多的是蕭瑟之景，其陰沉的程度，怕是會讓一個普通人活活嚇暈過去。
直到官道盡頭，滿天烏雲密布，一道石門橫截在路上，石門上已有裂痕，上麵寫了兩個字，隻是不知是不是年久失修的問題，字已有些磨損，並不能看得太真切。
領路的人站在我身邊，道：“這是冥州。”
冥州？我仔細想了一會兒，前幾日似乎聽楓與提到過，好像還是什麼“關中四要”之一，隻是他並未多說，我也沒有多問，當時我們也是打算去華衣京的，冥州這兩個字也隻是順帶提了一下，我對其了解也僅限這兩個字。
“想什麼呢？”有人推了我一下，我這才回過神來，原本我是走在隊伍最前麵的，剛才思考的時候前麵的人都走了，隻有我還停在這裏，現如今，竟到了末尾。
我笑：“能想什麼？隻是從沒來過這般荒蕪之地，就好像前幾日明明還在一個有生氣的地方，今日這裏卻像是久經風霜一般，荒無人煙。”
那人也笑：“此處是冥州，自然荒涼，若是熱鬧才有鬼。”
我點頭，往後望了一眼，後麵有一棵枯樹，卻長了葉子，隻是這樹葉綠得發深，奄奄的。我看向它時剛好有一陣風吹過，將樹葉攏成一個形狀，樹底還有人影閃過，隻是因為動作太快的原因，我隻看到了一抹藍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