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的餘暉給天空加上了畫框,火燒雲和暮歸的飛鳥還有那拖著長線的飛機成了這畫上僅有的風景。
四合院裏一個少年左進右出,手裏的東西不停地變換,天空被閃爍的星辰完全占領後院子裏的燈也亮了起來。少年看著被他收拾的幹幹淨淨的院子和那些鼓鼓的尼龍袋有氣無力的癱在院子裏的躺椅上。他仰著頭看了會天空,緩慢的從旁邊的大理石桌上拿起一杯白開水慢慢的品。
少年也許是很久沒眨眼,眼睛有些幹澀,眼角映出了整片天空。“哎!就剩我一個人了,是你狠心還是他們狠心啊?”少年還是那樣看著天空,淚水從他的兩鬢劃下。終於他忍不住了,開始眨眼,眨著眨著他睡著了。七月流火,天氣有些涼了,尤其在晚上,晚上沒有稍稍厚一點的被子很容易被凍醒,躺椅上的少年扯了扯自己的外套,讓外套裹得緊一點。
第二日上午,兩個穿著西裝看著很精神的人站在院子的大門前很輕的敲著門。手裏拿著公文包的男子見著院子裏沒有反應,小聲的問了一下家裏是否有人。他們的態度讓這裏的居民感到意外,開發商何時如此的對待過拆遷戶?“你們有事嗎?”一個模糊的聲音在在這二位工作人員的身後響起。他們滿臉笑意的回頭看著一手提著豆漿,一手往嘴裏塞油條的少年。“沒事,就是公司讓我們做個回訪。”他們咧著嘴回答。少年將剩下的油條全塞嘴裏,空出一隻手拿出鑰匙開門,兩個工作人員看著鼓起的腮幫子想笑又不敢笑,憋著著實難受。少年口齒不清的說著“進來坐會兒吧!”工作人員也沒客氣,直接就進去了。拿公文包的看著大門敞開的屋子裏大大小小的尼龍袋,他關心的問道:“都收拾好了?您不用這麼急的,多住幾天沒事的,還有一個月才開始動工。”少年也沒多說什麼,直接告訴他們,他還要住一陣子,等他找到房子就搬,讓他們放心,他不會賴著不走的,然後他像個老人坐在躺椅上喝豆漿。兩個工作人員說是還要去看看其他的戶主,沒多停留就走了。
這片開發區全是以前留下的院子,而且這裏的位置很好,很多開發商都對這裏有想法,不過也很頭疼這裏,坐地要價誰都會,尤其是這些有土地使用權的居民。開發商想要搞開發,賺錢,就必須把這些人喂飽了才能還有的賺。不過這少年在這裏擁有最大的四合院,別人好幾戶住一起,他就一個人住這裏。他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時候出車禍死了,然後他就跟著他爺爺一起生活,不過在他十六歲的時候他爺爺也死了,他到醫院時隻看到了冰冷的化驗結果和屍體。從那以後人們就很少看見那個活潑的孩子了,他開始變得安靜,沉默,甚至透明,人們因為他的改變也改變了對他的態度,他成了鄰居們飯後可憐的對象。開發商開始找他的時候做足了準備,結果他並沒有提出任何要求,開發商怎麼說他就怎麼做,這讓開發商的心很忐忑,然後他簽了合同,收到了一筆巨款,這錢能在這買好幾套和這四合院差不多大小麵積的商品房。雖然不是市中心,但是這裏的房價比市中心好很多,在曆史上這塊地出過許多名人和有錢人,所以這裏的風水價格就不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