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兩年的除夕之後,父皇中了劇毒,王母後寫下手書,讓我去小秦嶺找一位叫東方朔的人,我用了兩天兩夜,不眠不休地找到了東方朔,可東方朔在聽到我訴說後,弄了一匹汗血寶馬先走了
等我回到宮中,父皇己經醒了過來,下令捉拿了下毒的王顏君母家,王母後仁慈,賜下了君王怒,免了他們身首異處之苦,
父皇將國事交給了太子哥哥,帯著王母後出了宮,
兩個月之後的一個晚上,一輛載著父皇的馬車直接駛入了未央宮,漢宮頓時沸騰了起來,等我與太子哥哥匆匆趕到時,父皇己永遠地離開了,而留下的那一道遺旨,再次將王母後推到了風口浪尖上,我看到王母後眼中閃過的受傷,我第一次讀懂了父皇那脈脈溫情裏的算計,
父皇被葬入了杜陵,太子哥哥也順利登了基,他尊了他最尊敬的王母後為太後,封號邛成,他立了太子妃為皇後,我知道父皇與王母後的故事己經到此為止了。
我心痛王母後表麵的堅強,總是賴在長樂宮聽她訴說當年的故事,有母親許後的善,有母親霍後的真,還有她曾經向往的自由,我知道了霍家與我許母後的恩怨,我知道了太子哥哥為何那麼不喜歡霍母後,我也明白了她們三人的痛苦與無奈。
雲林館傳來了消息,霍母後一把火將自己與雲林館燒了一個幹幹淨淨,王母後卻突然跑出了長樂宮,我跟在她身後,一路到了玲瓏台,
玲瓏台上,響起了她聲嘶力竭的呼喚聲,她幾乎找遍了每一個角落,卻終是沒見到那她最想見到的身影,我看到了她離開時眼角的淚光,
我跟在她身後,下了玲瓏台,卻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玲瓏台的怪石後,居然出現了我那己死的父皇和剛死的霍後,我壓下心中驚訝,也壓下了上去質問他們的衝動,木然地將王母後送回了長樂宮。
我了解我的父皇,他一定是準備離開了,不然不會冒然出現在玲瓏台,他想用這種方式和王母後決別,那麼他一定會去一個地方,因為那裏還有他的牽掛。
我騎馬匆匆趕到了南園,約過一個時辰左右,一輛普通的馬車出現在了許母後陵前,我持劍躍了上去,手中長劍直直刺向父皇身邊的霍氏,我有無數的理由要殺她,她母親害死了我的生母,她奪走了父皇,讓王母後一人苦守漢宮,
"平兒,住手"父皇攔在了她身前,他隻說了一句,霍氏竹釵裏的麝香,是他放的,我放下了手中長劍,腦中卻突然閃過王母後頭上的竹釵,
我拋掉手中長劍,上了馬匆匆回了長樂宮,王母後與上官皇太後正說著話,我沒有施禮,直接跑到王母後身旁,取下她頭上竹釵,用力地對折開來,沒有麝香,隻有一張白色卷疊的布絹,我將它展開,五個大字映入了眼簾,"吾將來生許與卿"
我終於舒了一口氣,將布絹遞給了王母後,我看到王母後臉上那蒼白無力的苦笑,我不知道她此刻是什麼心情,
我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問她,如果父皇還活著,正陪著別的女人逍遙於山水之間,你會如何,她含笑回道,那樣最好了,如果他死得太早,來生我去何處尋他,
她對我說,她再也不做我的母後,往後,她隻是我的母親,她下了一道諭旨,說長公主靜平思父成疾,役了,她除去了我肩上所有的責任,給了我一個來去自由之身。
我走時,她含著笑,隻說了一句,你們若好,我便安好,
我快馬回到了南園,父親的馬車猶在,我們沒有多說一句,坐在馬車車轅上,我揮動著手中長鞭,從此開始了踏遍大漢河山的征途,馬車上,有我的爹爹和娘親。
故人離、無相逢,從此天涯作陌路,一生情,鎖心中,長樂未央不過一場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