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越國,東鄔城。
巷道小屋。
狐離離和李江河守著個一歲的女娃娃過的也算安逸,不過對子女的思念擔心從未斷絕過。女娃娃便是趙一一,但是李玉她們用的是她這一世的阿母給她取得名字——邵蝶。
“小蝴蝶,來狐奶奶這兒來。”狐離離坐在毯上給趙一一縫製著新衣裳,時不時跟在自己學走路的趙一一撩逗。看著她蹣跚學步,不禁想起養過的兩個毛孩子,一個是狐延一個是月愁,他們如今長大了,再也不在她膝下打鬧了。
“唉喲,小蝶,快來李爺爺這兒,李爺爺烤了紅薯,吃紅薯咯!”李江河拿著一個剛出灰的烤紅薯笑眯眯道,左右掂著免得燙手。
本來要去狐離離那邊的趙一一咯咯笑著,立馬轉了方向,朝李江河過去。李江河臉上堆起得逞的笑意,朝著狐離離直炫耀。狐離離偏過頭,懶得與他計較。
“我看,還是跟我走罷。”
驀地,憑空冒出個聲音,一個身披鬥篷看不見臉麵的人出現在趙一一麵前,對於她無邪的眼中的迷茫很是滿意,二話不說將她抱起。李江河見勢不妙,拚上一把老骨頭撲上去,將他死死地抱住。
“狐離離,趕緊救小蝶!”
還未緩過神的狐離離將手中針線一扔,快步跑上去。
神秘人嘲諷一笑,一掌打在李江河身上,將他打飛至牆上。李江河趴在地上,難以站起,直覺渾身像是要散了架,顫巍巍地提醒狐離離:“狐離離,阮爾……”
狐離離猛然笑起來,立刻從懷裏掏出阮爾留下來的狐狸毛,著急忙慌地四處找火。神秘人輕笑一聲,一撩衣袍,瞥了眼懷裏掙紮哭鬧的女童:“莫要哭了,活該你出生時辰不對。”
神秘人正準備遁走,腿上一重,發現李江河那個老頭又衝了過來,死死抱著他的腿不鬆手。神秘人不耐煩地狠狠踢了幾腳,見他是個硬骨頭,直接伸手隔空抓住起他,直到將他的天靈蓋吸到手上,悲憫地瞟了一眼,心下一狠將其捏碎。李江河當場斃命。
狐離離見狀,忙點燃狐狸毛:“阮爾,軟橘子……”
神秘人發現,揚手將她手中的蠟燭打飛,虛空對著她的脖子一扭。隻聽得“哢嚓”一聲,狐離離瞪大著雙目倒了下去。手中的狐狸毛散落一地。
“哇!”趙一一冥冥之中感受到巨大的悲傷和恐懼,登時啼聲刺耳。
“真是愚蠢。”神秘人嘲弄道,將她的嘴一捂,抬步遁入空氣之中。
之前被打飛的蠟燭落在毛毯之上,迅速將毛毯點燃。過了不多會兒,整個房子燒了起來。左右鄰居這才發現,忙吵嚷著迅速救火。
熊熊火焰,一個一身銀白狐裘的男子立在其中,仿佛感受不到灼燒。目光落在燒盡的狐狸毛上,以及被火焰包裹的狐離離和李江河。一雙赤瞳比這大火還要灼燙,仿佛能吞噬一切。
男子身影漸漸消失,再出現便是在一個小院中。
院中坐著一個男子,正是李玉的夫婿楊鳳。隻因男子隱身著,楊鳳不曾察覺。
忽而,門扉響動,兩名男子走了回來,身上是將將散去的戾氣。一個臉色肅然,一個蓄著長胡。楊鳳立馬起身相迎,悄聲道:“可是成了?”
兩男子相視點頭:“成了,國已複。”
楊鳳欣喜,轉而笑容消失:“王欽呢?”
“他逃走了。不過,輕鳳公主為救他死了。”其中臉色肅然的男子回答。
“現在就看你們怎麼跟她們二人說了。”另一個蓄著長胡的男子沉聲道。語氣是道不盡的惆悵。
“或許先瞞著,畢竟,弟妹要生了。”
“瞞不住的。”楊鳳默了默,苦笑道,“我去將她們叫來罷。”
不過稍許,楊鳳急匆返回:“她們不見了!”
“什麼?!”
一直冷眼旁觀的銀白狐裘男子聽聞,心下暗沉,立刻將整個院子搜了一遍,不見蹤影。反倒是又發現了一股子腐腥味兒,與之前在狐離離家發現的一樣。男子不再逗留,立刻離去。
再出現便是在女媧山,無妄湖。
“阮爾上仙?”江白和王欽俱是詫異。
阮爾周身森冷:“狐離離和李江河被人害死了。”
“什麼?!”
“本上仙也尋不到阿玉,看來是出事了。”
江白和王欽頓時僵化原地。
阮爾言簡意賅,直接吩咐:“江白,你且用法術找一下。”
江白點頭,忙將白連華給她的銀燭拿出來,施法點燃。看著煙霧形成一個黑黢黢的畫麵再無波動,便是用盡了精神,也看不到半分,登時心慌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