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景墨沒有說話,我也實在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對他傻笑了一下,再次揮揮手,挽住蘇紫一起走了。
“說說,你和曹景墨怎麼在一起啊?”蘇紫神秘兮兮的把宿舍門關好,開始對我嚴加審問。
“你沒看到嗎?我的隱形眼鏡掉了,他順路送我回來而已!”我不再理她,眯著眼鏡轉身到書桌前去找眼鏡。
“嗬,誰相信?!他還緊緊的拉著你的手呢!”我戴上眼鏡回身看蘇紫。
“不信算拉倒!”我端著臉盆,準備接水洗臉。
“那你說說,那白眼狼又怎麼欺負你了?”王洋倚靠在書桌旁懶懶的開口。
我即將跨出宿舍門的腳停住,轉身看著她笑,“說什麼呢你?”
“切,不看看自己那金魚眼,能讓你哭成這樣的還能有誰啊?”我盡量讓自己看起來一切如常,可王洋的敏感總會讓人忍不住想逃離。
“什麼?!張瑜那混蛋又欺負你了!”蘇紫從床上一躍而下,聲音也跟著提高八度,生怕別人都不知道似的!
王洋那如月般的鳳眼狠狠的瞪向蘇紫,蘇紫也很識相的閉口。
“沒什麼,就是吵了幾句嘴!”我簡單的解釋。
“嬌嬌,張瑜那樣的人真不適合你。”王洋停了停,繼續說:“你太簡單,而他太複雜,你駕馭不了他的!”
“什麼適合不適合的,怎麼跟我媽一個口氣!”
蘇紫走過來猛拍我的肩膀,語重心長的對我說:“這說明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對他好已經是我的習慣了!”我不由自主的歎氣,為自己,也為他。
宿舍電話結束了那對我來說異常沉重的話題。
“喂,找哪位?”
“嬌嬌,你的!”蘇紫把電話遞給我!
“喂!”
“下來!”
“啊,你是?”
“曹景墨!”
“啊!你好,師兄!”此時,我也不忘記虛偽的寒暄!
“快點!”
“師兄,我已經睡了!”我聲音低沉下來,潛意識裏因為張瑜對曹景墨的態度也讓我忍不住想疏遠他。
“那我就上去了!”曹景墨低沉的聲音裏帶著濃濃的笑意。
“別啊!別啊!師兄,你稍等一下啊!”我掛下電話,對著鏡子理理頭發,順便看了一眼我那依舊紅腫的眼睛,無奈的下樓了。
明天就要開學,一個寒假沒見,很多孩子們這會剛剛吃吃喝喝的敘舊回來,樓下人來人往。我四處張望,猶豫著到底要不要往樹下的白色身影走去。他是那麼顯眼,不少人向他打招呼,有些甚至跑過去寒暄幾句。我深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又成了明天的頭版頭條。
曹景墨抬頭,看到正在樓門口躊躇的我,衝我不耐煩的招手,“還不快過來!”
他的一聲低吼明顯帶著爆炸性的信息,我慢吞吞的衝他走過去。
“手!”他低頭看我那隻紅腫的手。
我看見他手裏的藥瓶,下意識的抬起紅腫的手,手腕處已經高高腫起來,我心裏暗自嘀咕,真是倒黴啊!
曹景墨又把我受傷的手腕來來回回仔細看了一遍,他濃密的睫毛像把小扇子,在他垂下眼瞼時輕輕的遮擋住眼睛,他突然抬頭對我說:“應該沒傷著骨頭,隻是軟組織挫傷了!”
“哦!”我審視他的目光來不及躲避,隻是咽了下口水,尷尬的應了一聲。
他舉起手裏的藥瓶輕輕搖了幾下,然後衝著我的傷處一噴,薄荷的清涼瞬間從手腕處延伸到身體的每個細胞,連腦子似乎都變的異常清晰了。
他把藥塞進我的手裏,“每天多噴幾次,沒什麼副作用,就是緩解挫傷的!”
我接過藥,點點頭,“謝謝你!曹師兄!”
“走了!”他轉身朝男生宿舍的方向走去。
這似乎是他第二次幫我了,上次幫我止鼻血,這次又幫我紅腫的手腕噴藥,在我倒黴時,總能奇跡般的碰到他。突然覺得這個世界真美好,有個這樣樂於助人的師兄真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