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快要被耽誤的流血而亡了,但是紀歌還是在心裏跟修焚比了個心心。
聽到暫時不會有禦醫查看自己的身體,紀歌朝身旁唯一知道自己身份的秋棠使了個眼神,後者雖然也身受重傷,但是意識清醒的回她一個放心的表情,於是她放心的暈了過去。
想來,秋棠已經知道怎麼幫自己隱瞞身份了。
“廢物。”
程西爵陳述,瞥向又快要昏過去的程冀寒,忽然看見他胸前腰腹間包紮的衣服布條——紀歌的傑作。
顧不得心煩,刺啦一聲,程西爵親手撕開自己的龍袍,抽出旁邊修焚的佩劍,“刷刷刷”三聲裁成長條,準備按紀歌的方法先給她止住血。
還好,那一箭竟然並沒有射中心髒,而偏了幾寸往上,正好射到了鎖骨下方的位置。
他回想剛剛看見紀歌的場景,白衣少年渾身是傷的揮舞刀劍,麵色蒼白如玉,他看見她身後出現的黑影,隻來得及呼喊一聲,她就已經中箭了。
那個黑影其實可以刺穿紀哲的心髒的,卻為何……失手了?
碰了碰還插在上麵的箭羽,換來紀歌閉著眼睛齜牙咧嘴的喊疼,程西爵一驚,仿佛摸到什麼燙手的山芋急忙放下來,從來冷血無情的高冷帝王,竟不敢拔下一隻小小的箭羽。
少年蹙眉喊疼的樣子就像鬧脾氣的孩子,偏偏讓程西爵的心微顫。
鮮血沾染了他滿手,沿著手掌的紋路直流到地麵上。
他猶豫了一下,正要為紀歌包紮,一道身影忽然出現。
“奴婢春露,見過陛下,”原本在瀾庭閣的春露,忽然從程西爵帶來的人中擠出來,跪在地上行禮。“奴婢通曉醫術,從小就服侍殿下,還是奴婢為殿下處理傷勢吧。”
“不必。”其他人,他不可能放心。尤其是這個侍女口中的“從小”二字,成功讓他的臉更加陰沉幾分。
“修焚,把金瘡藥拿來。”程西爵已經解開紀歌胸前的衣領,從間隙露出一點點如瓷玉般雪白的精致鎖骨,讓他的手指微微凝滯。
修焚默默遞上隨身攜帶的金瘡藥,然後還退後了幾步,不去看眼前出現的雪肌玉骨。
明明都身為男子,他的身子暴露在自己麵前,哪怕僅僅是一小塊肌膚,卻都讓他心跳加速。
程西爵接過藥瓶打開,挖下一塊藥膏,一陣薄荷的藥香傳出來,程西爵有些煩躁的展開自己的手掌,將藥膏先放到自己手中輕輕的塗抹開來。
待到手中的藥膏散開,程西爵將整個大掌都覆蓋到紀歌鎖骨處的傷口上。
掌心傳來磨砂般的觸感,卻又細膩如玉,清涼如水。
鎖骨處帶來微妙的硬度,剛好一掌掌控,帶有一絲心悸的感覺席卷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