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黑衣人拿刀挑開錦被,憤怒的揚起被子,用手探了探。
“被中尚溫,離開不久,說不定……”他冷冷的笑了一聲,環視一眼周圍,聲音低沉嘶啞,仿佛並不是本來的音色,“還藏在房內。”
“給我搜!”
一聲令下,其餘四人迅速在房間內搜尋起來,這間客房並不大,能藏身的地方就更小了,紀歌眼見著這幾人搜索完衣櫃,桌案下,甚至似乎還出去勘察了一番屋頂。
終於,為首的黑衣人將眼神轉向她和程冀寒的藏身之處。
秋棠呢,哪怕到這個時候,她期望的秋棠也沒有出現……
她並不是想讓秋棠救自己,隻是有些害怕,秋棠是不會背叛自己的,那她會不會已經,死了?
黑衣人逐漸靠近,一雙僅露在外麵的雙目看久了,讓她有一絲熟悉。
紀歌的心逐漸提了起來,一直到黑衣人拿刀指向自己,沙啞開口:“紀詩讀,出來吧,我知道你在這裏。”
她屏住呼吸,並沒有慌亂,既然自己身旁的程冀寒淡定的仿佛一座死寂的沙漠,這讓她除了擔心秋棠,有什麼可擔心的。
反派,他死於話多。紀歌聽著外麵黑衣人的言語,腦海裏忽然蹦出一句台詞。
“今日,誰也救不了你!”
話音未落,黑衣人奮力一刀刺入木櫃,隨即旋動刀柄,櫃門開啟。
黑衣人瞳孔一縮,一刀劈碎木櫃。
沒有想象中的血濺三尺,櫃子內空無一人,隻餘下件月白色的外袍落在地上,上麵還沾染著星星點點的血跡。
黑衣人上前敲打了一下地麵唯一凸起的石板,隻聽見輕微的聲響傳來,木櫃後的牆壁忽然打開一個半人高的空洞,直通隔壁客房。
“從隔壁逃走了嗎……是我小看了程冀寒。”黑衣人低聲自語道,他盯著地上的月白衣裳,半晌,忽然笑出聲來,“嗬,那又如何呢,你以為你救得了他?”
“主子,是屬下疏忽,沒有想到紀哲的房間內竟和隔壁相連接,屬下甘願領罰。”一名黑衣人跪到地上,低頭自責。
“是我忘記了,明儀郡主府本就是當年程冀寒建造的。”那首領擺了擺手並不在意,隻是有些感歎,“本來將程冀寒放倒是不想他摻和此事,沒想到他偏偏要撞到我的刀口上。”
“罷了,總歸是逃不掉的。”黑衣首領眼神看著地上滴落的莫名血跡,袖口一抖,一隻黑紫色沒有任何花紋的蝴蝶飛了出來,撲騰幾下,落到他冷白分明的指尖。
“既然受傷了,夜還很長,不急,我倒要看看,你們能逃到哪去。”他輕聲開口,蘊含的嗜血殺意卻讓跪在地上的下屬心驚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