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吟湖住著一隻苦逼的龍,因為他木有X生活。
盡管他過得不性福,但是他卻經營了一家讓許多人醉生夢死的吟醉樓。
夜幕降臨,燭火搖曳的臨湖小鎮又一次迎來了美好的夜晚。
吟醉樓與平時一樣,店門外早早的排起了長隊。達官貴人,富家公子哥應有盡有,他們伸長了脖子在吟醉樓外頻頻張望,等待店門開啟的刹那。
店門內的大堂,端坐著一名年輕男子,他眉清目秀,眉宇間透出幾分與生俱來的傲氣。他是吟醉樓的老板,騰淵。
騰淵身穿一套暗紅色的長袍,袍子繡製了金色雲紋。
他向來獨愛金色龍紋,與他本身最為相近。奈何他在世間需要隱藏身份,於是,他不得不收起自己的真實喜好,退而擇其次,雲紋和水紋榮升為他的新歡。
一支水紋玉簪束發,騰淵坐在紅木椅,認真翻看近幾天的賬本。
祭龍王的日子一天天近了,臨湖小鎮的人越聚越多,生意一天比一天紅火。為了一睹龍王的風采,祭祀的人們煞費苦心,準備了魚蝦,準備了美人,還準備了諸多奇珍異寶。
簡直恨不得把龍吟湖填滿,讓龍王躺在沙灘上。
其實,騰淵這些都不缺,隻求再給他一條龍。
從龍蛋孵出來的那一刻起,騰淵始終是一條龍在生活,蛋殼邊留了一張字跡模糊的小紙條。
騰淵吾兒,我們出門一趟,把你出生的喜訊告訴你的祖父/祖母/外祖父/外祖母,勿掛念。
爹娘留。
騰淵手握小紙條,在龍吟湖等了一年又一年,爹娘始終沒回來。
後來,騰淵成年了,再後來,騰淵發現了一個可怕的事實。
他……不……舉……
這真是一個晴天霹靂。
身為龍吟湖最最尊貴的存在,滿足世人願望的偉大神龍,他竟然木有X能力。
這是龍吟湖最不為人知的頂級機密。
某天,騰淵趴在龍床午睡,夢境中突然冒出一個蒼白的聲音:“有煩惱,到水天之間。憂憂愁愁的來,歡歡喜喜的走。”
騰淵一覺醒來,對詭異的夢一頭霧水。
在好奇心與自我拯救的雙重推動下,騰淵化為人形,奔向了水天之間。
水天之間是一間小廟,廟裏坐著一位盲眼的道士,道士每天給人算命以維持生計,堪稱百年難遇的神算子。
道士摸了摸騰淵的筋骨,大驚失色,慌忙要跪拜,騰淵及時攔住了他。自己此行僅為解憂愁,不願引人注意。
騰淵清了清嗓子,告訴道士自己詢問姻緣。
道士若有所思,朝騰淵大大方方地伸出手:“這位客人,你的身份如此尊貴,你的命數可是窺視天機中的天機,危險極大,不可輕易泄露。”
騰淵瞅了瞅道士的黑爪子,理解的摸出一顆夜明珠。
道士掂了掂手中的分量,他掐指一算,滿意地捋了捋胡須:“這位客人,你的姻緣在水中。”
騰淵淡然挑眉,又拿出一顆夜明珠:“接著說。”
道士又說道:“對方目前雖身份低微,但有朝一日必與你並駕齊驅。”
騰淵稍稍琢磨,果斷又拿出一顆夜明珠:“繼續說。”
道士壓了壓聲音:“對方曾居南海,如今已入黃河之中。”
“南海?”騰淵稍作思考,“是鮫人?”
“這位客人,天機,不可說啊,不可說。”道士連連擺手。
騰淵動作稍稍一滯,他拿出一袋夜明珠砸到道士身上,猛地一把拎住道士的衣服:“說。”
道士奮力摸索,速度收起一大袋的夜明珠,生怕騰淵後悔又搶回去,他再度壓低聲音:“不是南海鮫人,是黃河鯉魚。”
“黃河鯉魚?”騰淵一臉迷茫,手中的力度持續加大,勒得道士呼吸困難。
道士拚死掙紮了兩下,苦惱發現自己裝死也騙不過騰淵,隻能無奈說道:“魚躍龍門之際,便是你倆魚水之歡之時。”
騰淵暗自思索著盲眼道士的話,返回了龍吟湖。
此後,騰淵的日常多了一件事,時不時蹲在龍門附近守望,看有沒有鯉魚願意躍龍門。
可惜這些年來,鯉魚們生活富裕了,大都長得白白胖胖,跳不動了,也不願意再為了龍門冒險。
直衝雲端的巍峨龍門,木有鯉魚樂意光顧。
躍過龍門,化身為龍的傳說失傳已久。
騰淵第二次趕往水天之間,尋找盲眼道士解惑。卻發現,世間已時過境遷,盲眼道士早去了閻王那兒報道,排隊等輪回。
騰淵想著,不由歎了口氣,他頻頻皺眉,手中的賬本隨之握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