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大戶人家,連請來的喜婆說話都這般有氣場。容曉幹脆蒙上蓋頭,靠著轎子睡起來。也許一覺醒來,她就已經躺在自家那個一米八又軟又舒服的席夢思大床上了呢。
迷迷糊糊中,她是被一陣強烈的震動給震醒的。睜開眼一看,她哪裏是躺在自家舒適的大床上,還是靠在轎子裏。而且轎子仿佛受到了重創,連同轎子裏的她一起被摔了下來,緊接著她還聽到外麵傳來淒厲的哭喊聲。
她還沒摔得爬起來,轎簾猛地被人拉開,是剛剛那個喜婆。隻不過方才還端莊大氣的她此刻臉上竟全是鮮血,從額頭到鼻梁處一道又長又深的刀傷已經見骨,還在不斷往外流著血。
容曉嚇了一大跳。那喜婆急切的看著她,“姑娘,他們在殺人,要殺掉所有的人!快逃!快…”
她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完,一把明晃晃的大刀就直接將她的頭顱劈成了兩半。溫熱的鮮血迸發出來全部濺在了容曉的臉上。
容曉嚇得尖叫起來,一直生活在太平盛世的現代社會的她哪裏遇到過這樣的情景?臉上鮮血的觸感如此明顯,她竟不是在做夢麼?而是跟她平時在工作閑暇之於看的那些閑書裏的狗血情節一樣,被一塊石頭砸的穿越了?
外麵還不斷傳來刀劍相撞聲,刀劍入肉聲,哭喊聲。容曉慌忙從轎門處爬出來,卻因身上穿的嫁衣太大太長,直生生地從轎門上摔了下來。
一摔下來她又嚇了一跳,原來她是直接摔在了兩具交錯疊在一起的屍體上。
外麵的天已經黑了,微弱的月光下,原本是她要嫁人的地方,此刻卻變成了一片慘烈的修羅場。那麼龐大的迎親隊伍,除了她,竟全部都變成了死人。
本能的求生意識讓她顧不上多去看這些屍體,更顧不上害怕,直接手腳並用的朝安全的地方爬去。她已看到在路的兩邊是一片灌木林,隻要她躲在裏麵,應該就可以安全了。
可是她還沒爬幾步,就感覺裙擺連同小腿一起被人用力一踩。她痛的倒吸一聲,不用猜,自己的小腿骨肯定被人踩斷了。
她艱難的側過頭,她的下巴馬上就被人用鋒利的刀尖抵著,刀尖上的寒氣刺激的她臉上的雞皮疙瘩全部立了起來。
從古至今,大凡殺人越貨者都不敢露出自己的真實容貌出來。容曉看到的這個人也是一樣,渾身上下都用黑布蒙著,隻看得到他一雙露在外麵如鷹一般陰狠深邃的眼睛。
這黑衣蒙麵人隻看了容曉幾眼,顯然也不想留下她這個活口,才看了幾秒時間,手上的刀就轉移到她的脖頸處。
容曉閉上了眼睛,不管是在做夢,還是她真的穿越了,這一刀下去也能一了百了,說不定她就這樣能重新回到她所熟悉的現代社會。
然而想象中的痛楚遲遲未來,反而是她聽到一聲痛苦的悶哼聲。她睜開眼一看,那個要殺她的黑衣蒙麵人已經倒在她的前麵。而他的眉心處還冒著煙,是被人生生的從後腦勺到眉心處穿透了一個大窟窿。看上去就像是被現代的子彈打穿的。
她聽到不遠處傳來馬蹄聲,抬眼一看,是幾個穿著古裝劇裏侍衛常穿的服裝的男子踏馬而來,其中一人手裏還拿著一把弩,應該就是這把弩救了她。
那手裏拿著弩的男子率先騎馬經過容曉身旁,在容曉的驚呼中,直接伸手把她拉到了自己的馬背上,然後大喊一聲“駕”,重新策馬離去。
她從未騎過馬,這馬奔跑的速度又異常塊,容曉覺得自己整個腦袋都被顛的七葷八素的,加上小腿上被那黑衣蒙麵人踩得重傷帶來的劇痛。她已經確定以及肯定,自己絕非是在做夢了。隻是別的人都是穿越過去做格格做皇後的,而她這是落在了什麼樣的鬼地方?
幸好馬沒有騎很遠,直接在一處破廟前停了下來。那男子先下了馬,然後伸出手將容曉從馬上拉下來。容曉落地之後,因小腿處傳來的劇痛不由倒吸一口氣。
這男子頓了頓,大概終於注意到了她小腿上的傷。他朝容曉蹲下來,“你上來,我背你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