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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雲減起了個早床,伸著懶腰同在準備早點的林柒打了個招呼,“柒姑娘,你哥哥是叫林荒蕪麼?”

林柒手上動作一滯,嘴角卻帶著笑,“公子有何事嗎?”

雲減擺擺手。據說柒姑娘的哥哥失蹤許多年了,昨晚上鮮少做夢的他居然無緣無故在夢中見到了個看不清麵貌的男子,據男子自稱林荒蕪。

易白秋是今天的行程,一大群人收拾妥當,林柒端去早點時便都匆匆解決了。

雲減心情好得很,一來是可以和相處了這麼兩天的易白秋揮手道別了,二來是因為今天天氣很好,昨晚上也睡得很好。

“易公子,下次江湖有緣咱再見哈。”雲減同馬車前的白衣公子笑嘻嘻的揮著小手。

上次說的要照顧易白秋什麼的,嗯,隻是說說啦。人又不能萬事都當真是吧?

易白秋,“嗯?”

“易公子今天不是要離開嗎?哈哈哈哈哈哈。”雲減眨巴眨巴眼,意示馬車。好不真誠的模樣。

“我並不離開。”易白秋淡淡瞧著雲減,語氣甚不快。

雲減下巴都嚇掉了,話哽咽在喉嚨處,咽了咽口水。捂著臉跑開了。

“公子肯定是高興壞了。平日裏公子總說賺不到錢,現在公子定是太高興了。”林柒一臉慈母的看著雲減跑開的方向。

易白秋簡略安排了一下餘下的數人,莫道生便帶領著大家同易白秋告別了。

“淵大佬我說,你們家易門那麼大一個,真的要屈膝於我這小小客棧麼?”雲減扶額看著一副“我是這裏老板”樣的易白秋。

易白秋點頭。

“若淵大佬您覺得這地環境不好啊,空氣不好啊,人也瞧著不太順眼啊……皆可和我講,我給您安排京都最有名的客棧,保管滿意。”雲減垂死掙紮。

易白秋點頭。

“淵大佬也覺著這麼安排合適?”雲減雙眼放光。

“不。我覺這兒甚好。”易白秋再次點頭,似乎真的很滿意。

雲減徹底失去了動力。一條鹹魚翻個身變成了烤熟的鹹魚的悲催。

“小叔。”

雲減朝門外看去,來人是一身華麗服飾,頭頂玉冠,長相十分稚嫩的男孩兒。

正是他十四歲時認識的季清修,那時他不過七歲,如今十來年過去,已長成十七歲的少年郎了。

已經長得比他要高了。雲減膩開暖暖笑意,在易門的那幾年,他除了易白秋,生命中的全部就是小修了。

易白秋端茶盞一飲,輕輕嗯了一聲,算是回應了。

“哇小叔您還是一如既往的無趣。對啦,您把我從父親那裏解救出來還是十分的感謝您的。”季清修將包袱往櫃台一扔,對著雲減抱了抱拳。

“在下季清緣。”

“修。”易白秋糾正。

“小叔您這把年紀了懂什麼?荷千姑姑說現在江湖上就流行報假名,顯得自己特牛逼。”季清修得意洋洋的揚著下巴。

易白秋:“……”

“雲減,客棧老板。叫我雲老板就成。”這小屁孩,居然認不出來他。轉念一想,也是,畢竟已經換皮骨這麼多年了。

“喲,道行中人啊。”

雲減低頭打算盤,“不敢不敢。”

“兩位要包多久的房?”

“少則一月,多則兩年。”或許一輩子。

“一月一百兩……”

“哇,你這個破店。哇哇哇哇哇!小叔咱走唄,這丫黑咱們呢。”季清修說著就開始背行李。

“無妨。”易大佬付錢了。

“一月之後再繳一年的費用。”

雲減黑了臉。就他這破店值得起一百兩?說你們有錢人任性吧。他開店這麼久,都沒一次性見到過一百兩……

林柒從後院出來一看到大手揮霍的易白秋,都巴不得跪下叫爸爸了。對人家易白秋都跟親父母一樣。

“今夜有春宵的廟會,我要去看。”季清修舉手。

一臉正經。

“我也想去,公子。”林柒苦巴巴一張臉。

易白秋叩叩桌子,看表情似乎讚同。

這種廟會年年有,最多湊個熱鬧和歡喜的人見個麵調點小情,要不就是一家人歡歡喜喜。

像他這種,隻有君尚樓和林柒的人,實在找不到廟會有什麼好逛的點。往年都是直接放林柒出去玩,自己在後院看天空升起的煙花。

他甚至一度因為林柒一到廟會就喜歡衝出去的行為而懷疑林柒有了心意的男子,後來發現人家柒姑娘純粹隻是為了蹭當天免費的糖粑粑吃而已。

雲減深感不恥。他們君尚樓還不至於窮成這b樣吧?一個糖粑粑還是做得起的吧?

人家柒姑娘義正言辭的回答是——“我不能浪費國家的糧食,更不能浪費我們一年賺不到五十兩的小客棧最後一點經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