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塵先去見了太虛老祖一麵。
“師傅,想來你如今也知邪元蘇醒,而她的身體亦是被吞噬。”墨塵說到此時,嘴角無意抿動。
“如今人界已毀,這一劫不知六界能逃否。”太虛老祖微微歎氣,眸中盡是無奈之色,隨即回身看向墨塵,那眸中的希寄太過明顯。
不錯,身前之人便是當初神族的戰神,也是神族的希望,隻不過當初那邪元太過強大,眾人方才選擇重生,把當初未結束的戰場留到了今時今日。
“我會盡我所能。”許是察覺到了太虛老祖的眸光,墨塵終是再多說了一句話,當初未結束的戰爭,這一世,無論如何,終得要有一個收場,墨塵駕了祥雲,離開了太虛山。
來到人間,呈現在眼前的是,一望無際的弱河遍布,高山巨樹全都沒了影蹤,墨塵當下毫無猶豫,廣袖一拂,弱河之水便自低往墨塵廣袖中流,約莫過去了半柱香的時日,淹沒人界的弱河方才被墨塵盡數收回了廣袖中去。
墨塵稍一頓足,看見人界一片荒涼的模樣,眼角似有一抹憂色滑過,繼而腳踏祥雲,往天宮而去。
相較於毫無抵抗的人界,天宮卻是還有幾分寧靜,畢竟墨塵來到南天門時,見南天門依然完好無損,隻是諾大的天宮沒有瞧見半個人時,神情卻是微微閃動了幾分,隨即見司神殿方向妖氣衝天之時,便自往了司神殿飛去。
“你這小妖獸依然執迷不悟?”邪元看著擋在身前的獨角凶獸,眉目鬱沉。
獨角獸看著身前的妍雙,隻覺陌生,此前的那位妍神是絕計不會傷害一個無辜之人的,可今日的妍神,不但覆滅了人界萬數蒼生,如今就連天族也不放過?“本君已經說過了,若是想要進司神殿,那麼便踩著本君的身體過去。”
不錯,天族所存之人盡被玲瓏獨角獸護在司神殿中。
邪元看了一眼庭院內的人,“你當真是不知好歹,若非吾不喜歡動手,你以為你還能安然站在此處?吾隻要揮一揮手指,這裏麵的所有人盡活不過當下,吾不過是讓他們為吾修建宮殿而已,吾再說一遍,讓開。”邪元麵色驟然冷冽。
奈何獨角獸卻是守在司神殿麵前動也不動。
邪元眉頭一皺,廣袖拂了出去,庭院內的所有人還不及反應,便見獨角獸身子已經被甩出去了好遠,更是吐出了一灘血來,顯然是受傷不輕。
院堂中的玉瑩天後等人,看著妍雙隻是輕拂了廣袖,身前的上古凶獸便被甩出去丈遠,更是吐出了血來,當下不由麵麵相覷,這弱水妍神何時這般強了,那可是上古凶獸,她隻是揮了揮衣袖便傷了它?
邪元不屑掃了獨角獸一眼,隨即眸光俯視院堂內的所有人,“吾不會殺你們,吾隻是讓你們建宮殿而已,不過若是有人不情願的話。”邪元眸光一一掃過眾人,危險之色逐漸加深。
“妍神,你以為這樣便能讓我天族屈服?”天後見那上古凶獸被擊受傷,眸中好不甘心,這六界她最不喜之人便是這妍神了,何時輪到她對她俯首稱臣了。
邪元眉頭一挑,眸光朝天後看去,那眸光讓天後不免打了一個寒顫,隨即又強自安慰自己,身前不過隻是弱水之淵的一朵野花而已。
“你不滿意吾的安排?”這話是邪元問及天後的,此時場中格外的安靜,無人敢言一句話,畢竟方才隻拂了衣袖便傷了上古凶獸之人,這六界可是不常有。
天後被邪元的眸光觸及,當下亦是不由一顫,卻是冒著頭皮道,“不錯,是本後說的,即便天帝不在,你也妄想我天族臣服於你。”
“不臣服吾?”邪元陰冷笑了一聲,轉眼間天後人自覺浮在天宮,“數萬年來,與吾這般語氣說話之人,全都消失無蹤,吾到底是該笑你無知,還是笑你愚昧呢。”邪元自言自語,說出的話都讓場中之人精神緊繃,就在邪元正要對天後出手之時。
墨塵正好趕到,從邪元手中救回了天後。
邪元見自己想殺之人突然消失不見,當下眉頭一蹙,抬眸看去時,一抹熟悉的身影正出現在雙眸中,“吾以為焱塵戰神不敢見吾呢!”
墨塵瞥了一眼司神殿中的所有人,當下眉頭微動,“你這喜歡欺負弱小的性子倒是還未改變。”墨塵回了邪元一句,抬眸看向妍雙之時,狹長的眼角卻是微不可見的顫抖了一下,方才見她一絲熟悉的氣息也未有時,心中卻不自覺浮上了不安之感。
邪元自然也明白墨塵在打量什麼,“怎麼,焱塵戰神在找妍神?隻是可以你來晚一步,她如今連唯一的一抹魂魄也被吾吞噬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