築萬年根基,一朝付炬。
祀伐三十六年,藩王蕭煬聯合各路起反諸侯攻入中原。
同時敵國趁機發起戰爭,可謂內憂外患,皇帝急火攻心,月後駕崩。
藩王蕭煬殺皇室反其二百三十七人,次日登基,改國號為孚煬。
正時孚煬初年,蕭煬立蕭堃為太子,命其跟兵出征。
時年蕭堃十九歲,已征戰三年零六個月,收複失地,斬敵將三十一名,破軍無數,史稱常勝將軍載入史冊千古流傳。
孚煬六年,陽春三月,太子東宮。
“啊!......”
蕭堃又將一套琉璃茶盞摔了個粉碎,偌大東宮正殿齊刷刷的跪滿了宮女侍人,蕭堃端坐軟榻之上,兩指揉按著太陽穴,雙目赤紅死死盯著散落在腳邊的畫卷。
那四尺畫卷上描摹著一位正斜倚長廊柱邊手執折扇,白衣勝雪,明眸皓齒笑的頑劣的富貴公子。畫卷上的每一筆一劃都描摹的及其細致到位,裏麵的人物可謂活靈活現,可見畫此幅畫作的人極其用心。
蕭堃頭疼欲裂,仿佛有人用斧子將他頭顱劈了開來,一閉上眼總有一道白光閃過,什麼都看不真切。那幅畫卷沒有年月沒有落款沒有落印,什麼都沒有了,蕭堃卻知道那分明是出自他的手筆。什麼時候作過此畫,他不記得了。
“參見太傅”太子殿宮女侍衛們衝殿外走進的中年男子低聲行禮。
薑文抬手以示免禮,皺著眉看著殿前這幅景象,上前跪拜:“臣參見太子,太子千歲”
蕭堃抬眸看了一眼薑文擺擺手:“老師不必多禮,坐”
薑文謝恩起身,掃了一眼蕭堃腳邊的畫卷,眉頭皺的更厲害了。蕭堃見薑文這副摸樣,不由得一笑:“老師若是再皺得更深些就可以和付老師一般了”
薑文冷哼一聲:“太子莫拿臣和那張黑臉比”俯身撿起地上的畫卷遞給一旁的宮女:“拿去燒了吧”
“是”宮女雙手接過,準備退下。
“等等...”蕭堃緊緊盯著宮女手中的物事,燒了?莫名的不舍。
“太子,皇上近日為您挑選合適的太子妃,不過兩日便會依次入宮調教選拔......臣看太子臉色不太好,勸太子莫要太過操勞憂心”薑文抬眸輕聲說道。
“老師不必掛心,隻是頭又痛了些,老師可知本宮畫的那個人是誰?”蕭堃看著薑文略變了色的神情,揉著太陽穴語氣輕緩的說到。
“臣不知”
“罷了,你”蕭堃指了指那宮女:“將這幅畫給本宮好生收起來”
宮女伏禮退下
“太子...”薑文的眉頭皺的又深的些許,從剛進門他便看到了蕭堃腳邊的畫卷,那個人,是宮裏的一個禁忌...一年前宮裏宮外關於那白衣少年的所有東西、消息都被皇上命人銷毀,這幅畫是怎麼到太子手裏的。
“不過是一幅畫而已,本宮覺著那畫中少年甚是養眼,燒了怪可惜。對了,老師今日來是有何事?”蕭堃泯了口茶,頭疼依舊沒有緩解,司馬家那臭小子騙他,說什麼這茶可以清神醒腦,改日出宮定要好好揍他一頓。
“便是剛剛與您提過的選太子妃之事,兩日後那些女子便要進宮,臣來問問太子可有看中的”
“不過是看了些畫像,哪有一眼就看中的,本宮曉得老師的意思。”蕭堃手指摩擦著茶盞沿,養眼的家世不好,家世好的不養眼,都沒畫卷裏的人物兒看著舒服。
“據說皇上屬意丞相家的嫡長孫女....”薑文邊說邊瞅太子的臉色,丞相家的嫡孫女可是出了名的潑辣,別人家未出閣的女子可都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他家的倒好,自小當個男娃娃養。也是自家太子早及弱冠,太子妃本該早選好娶進門了的,偏偏出了那麼一個人,自太子再次醒來便大變性情,選進的那些女子都進不了太子的眼。太子偏偏喜歡舞刀弄槍的將門女子,可惜朝中所有符合的女子都已嫁為人婦,今年丞相的嫡長孫女剛剛及笄,皇上一早就盯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