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如何?”梁笙笙悲涼一笑,“皇上願意做不信者,臣妾無話可說。隻是你既不信,又何必問臣妾?這天下的男人,當真是心思叵測,叫人防不勝防。”

薑心離看著這樣的梁笙笙,隱隱覺得不對,就見梁笙笙忽然轉了方向,向一旁的假山撞去,淒厲的女聲也在此時響徹夜空,“沈書墨,秦非墨,一個說著愛我,卻是騙我。一個表現得在乎我,不過我為了權衡我身後的家族勢力。哈!若是還能重來,我定要你們嚐嚐我這一生的苦!”

額角綻放開血色的花朵,梁笙笙纖細的身子軟軟的倒下,在場的人沒有想到梁笙笙會有次舉動,也被她先前那番話驚住,此時竟無一人反應過來。

薑心離眸色微沉,快步走到梁笙笙身邊蹲下,她抬手好像是去扶梁笙笙,實則借著寬大袖子的遮擋探了梁笙笙的脈搏。察覺到指尖微弱的波動,薑心離心中鬆了口氣,探手從梁笙笙袖袋裏取出了那粒假死藥喂給了梁笙笙。

這些動作都被掩蓋在那寬大的袖袍之下,薑心離站起身,臉色哀切,“梁貴妃......去了。”

“什麼?”

“什麼?!”

眾人終於回神,紛紛驚呼出聲。

而在暗夜的一處,一雙瀲灩的眸子將薑心離所做的一切盡收眼底,那雙瀲灩的眸子裏浮現出若有所思的情緒。月亮向西移去,照亮那雙眸子的主人——一張桃花似的臉,真襯了那句桃之夭夭,灼灼其華。此人正是洛夭!

秦非墨走近蹲身,將雙指放在梁笙笙的鼻端,許久,指尖也沒有感覺到一絲氣息。秦非墨微微眯起眸,起身,淡淡道:“既然梁貴妃是梁家的人,就由梁丞相你來負責後事吧。”

秦非墨看向梁圖,似笑非笑,“你說呢?梁丞相?”

梁笙笙身為貴妃,應當由禮部操辦,以貴妃之禮厚葬。可現在秦非墨卻是讓他梁家來負責,那不就是將梁笙笙廢除了貴妃之位嗎?!

可是現在這情景,梁圖也不敢反駁,隻得不甘願地咽下,低首,“臣領命。”

秦非墨沒再看梁圖,伸手將薑心離拉到自己身邊,微微俯身,溫熱的氣息吐在耳側,“心離,這就是背叛朕的下場。”

薑心離微微垂首,流蘇垂下掩去半麵臉頰,看不清神色。秦非墨直起身,唇角笑意濃濃,他轉向眾位大臣,朗聲道:“夜色太暗,眾卿可要小心了,莫要同梁愛妃一般,失足摔倒,送了命。”

眾人一驚,知道秦非墨這是在威脅他們不要將今夜之事傳出,紛紛應道:“謝皇上提醒,臣等一定小心。”

秦非墨笑道:“今日是大喜的日子,不能敗壞了心情,眾卿隨朕回殿,同樂!”說著,已經帶著人往禾陽殿去。

“是。”

眾人跟上。

薑心離走在秦非墨身後一步的位置,垂著頭也不知在想些什麼。忽然她感覺到自己的手上多出了一個溫熱的小手,微微抬眸,就看到望兒可愛的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