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甲銀盔,薑心離風塵仆仆,滿臉的疲憊。
“皇後,你現在不在外好好的領兵打仗,回來做什麼?”皇位之上,秦非墨玄衣墨發,俊逸的麵容掛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他微微傾身看著女子的眼睛,“莫不是,你想要朕的權?嗯?”
薑心離從容回應秦非墨的注視,聲音因為連日的嘶吼,顯得格外沙啞,“臣妾不敢。”
見薑心離如此,秦非墨興致缺缺地收回視線,淡淡道:“既然你沒這個心思,你跑回來做什麼?若是因為你的所為,導致城沒守住。即使你是皇後,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嗬,”薑心離忽然笑了,她看著秦非墨,一字一頓,“那你告訴我,可是你下詔令,讓三萬士兵不抵抗等死?”
“嗯?”秦非墨懶洋洋道:“是朕的下的詔令。如何?朕不過是想看看朕養的兵是否還聽朕的命令。”
“就隻是為了這個?”薑心離看著秦非墨,眼裏全是悲憤。
“是。”秦非墨答得毫不猶豫。
“哈哈哈......”薑心離大笑,幾乎要落下淚來,她看著秦非墨,恨不得殺了他,“秦非墨,你可知道,就因為你的一個詔令,三萬將士埋骨他鄉!千萬人家妻離子散!你就為了試探我!”
薑心離想起當年身為太子的秦非墨,一心愛民如子。也是因為他如此,她才會不顧家人的反對,義無反顧地嫁給了他。後來秦非墨登基為帝,內有奸臣作亂,外有強國入侵。她又為了他,穿上盔甲,為他披荊斬棘,守衛家國。可結果呢?!
秦非墨聽著薑心離的嘶吼,表情淡漠,“那又如何?”
薑心離終究還是紅了眼眶,聲音喑啞,“我曾以為你愛民如子是真的。信任我也是真的。我以為我為你付出良多,你會看到我的好。”她想起少年時,自己也愛胭脂水粉,隻是後來,手握了刀槍。
她低低道:“可終究是我妄想了。”從他身為太子時,她嫁給他,再到他登基為帝。她一路陪他走來,一直一心一意地輔佐他。可他竟還是懷疑她有異心!這麼多年,他竟然一點信任都沒分給她!
薑心離微微合眼,耳邊似乎響起了戰場上將士們痛苦的嘶吼,鮮血灑在臉上的溫熱的感覺格外鮮明。
“就為了試探我。”薑心離睜開眼睛,斂去眼裏的脆弱。眼神異常明亮銳利,“你不惜犧牲三萬將士的性命!秦非墨,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
秦非墨漠然,“身為朕的臣民,為了朕而犧牲,是一種光榮。”
薑心離手中的劍,一寸一寸舉起指向秦非墨,“草菅人命,何以為皇?”薑心離持劍刺向秦非墨。秦非墨眼裏閃過一抹驚慌,慌亂中抬起手對準薑心離射出了袖中的弓弩。
被袖中小劍射中心髒,薑心離呼吸一滯,身體失去力氣,不由自主一個踉蹌跌倒在地。她看著秦非墨,眼裏都是不可置信。
秦非墨皺皺眉,轉過臉。薑心離的眼神讓他很不舒服。
嗬。薑心離無聲輕笑。她垂眸看著自己胸口的精致小劍,心裏滿是悲涼。秦非墨不會武功,她擔心他的安危,所以製作了這枚小劍藏於秦非墨的袖口。隻為哪天他遇險能夠保住自己。卻不想,這枚小劍,最終用到了她的身上。
多可笑。
“喲,這不是咱們的皇後娘娘、我那高貴的嫡姐嗎?怎麼這麼狼狽?”女子的聲音嬌俏動聽,與薑心離的沙啞相比,可謂天籟之音。
薑心離抬眼看去,女子紅衣似火,發間插著一支鳳戲珠的金步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