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對花很是癡迷,非常擅長製作精油和花露,雲霏霏遺傳了她的天賦,也是一把好手,在這一天會將她母親獨家手藝製作的花露分發給眾人。
所以說,師尊差不多每回都要歡快的來,並不是對姐姐有多深的感情,而是為了宗主的酒和雲霏霏的花露,以及那滿山開放的獨特花朵。
那些花是美顏的好東西,花期恰好在忌日這幾天,師尊自然不會錯過。
以花做食,以花釀酒,以花祭奠,這位夫人生前當真是愛極了花吧。
雲宗主長篇累述的祭文,在衛藍這初次聽來的人很是觸動,卻見妙儀悄咪咪打了個嗬欠······
元熙靜靜的矗立在衛藍身後,突然低聲道,“既然如此愛她,當初就該拚盡全力保護她,現在的嘰歪有何意義?”
衛藍張了張嘴,想說這世上的事本就有很多無奈,何況人宗主還有兩個孩子呢。
元熙低沉的嗓音帶著嘲諷,“即便沒法殉情,每個忌日就該是陰陽相隔的兩人獨處的時光,叫一大波閑雜人等晃來晃去,做什麼秀呢?肯定不是真愛!”
也是閑雜人等的衛藍:“······”好像還挺有道理?
冗長的儀式結束,衛藍微微揉了揉額頭,這也太講究了,好不容易等到素齋宴,沒吃上兩口,就被打斷了。
領桌走來一個高大身影,直直停在衛藍眼前,“我要挑戰你。”
衛藍剛吃下一口清蒸花餅,詫異的抬頭,幾年不見的自修正站在她身邊,那張俊朗的臉龐蒼白,氣勢越加陰沉,聲音微微沙啞,沉靜無波的目光看向她像是在看死物。
他身上穿著太清宗的內門弟子服。
衛藍驚訝,“你入了太清宗?”
妙儀挑眉,“這誰啊?”
“呃,宇泰師伯座下的前記名弟子,跟我有點恩怨。”不解釋不對,解釋詳細了又要扯出繹心,衛藍幹脆簡潔回答。
“前?那也就是被門派逐出去的?”妙儀輕蔑的看了眼自修,再看了眼雲穆清,“宗主真是心胸寬廣啊,連被我派驅逐的弟子都能接收。”
雲穆清苦笑,“妙儀······”他這小姨子總是敵視他。
雲霏霏趕緊開口,“姨母,是繹心拜托我的,她與自修多年同門情誼,不忍他因一點小錯被驅逐而去。”
“繹心?”妙儀蹙眉,不耐的撇過了頭,“她還知道同門情誼?”
蘭澤輕輕咳了聲,提醒師尊這是在別人地盤,再不喜也別表現太過。
雲穆清哈哈笑道,“既然是從前的一點小誤會,那今日正好一笑泯恩仇吧,痛痛快快打一架,以前的恩怨就一筆勾銷,煜月師侄,你說呢?”
“好。”
衛藍幹脆利落的答應,眾人都愣了愣,又聽她接著道,“不過我有個條件。”
看著自修身上淺淡的黑霧,衛藍瞳眸深邃,“生死不論。”
這個人必須死,今日就是個正大光明殺他的機會。
眾人一驚,妙儀剛要張口,自修堅定的聲音已經響起,“好!”
誰也來不及阻止的一場生死決鬥瞬間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