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裏吧嗦,上你的菜!”
小廝跑了,勿餒還是沒弄明白,本想問浮幽,但硬是沒開口。
這時候,千百條魰魚從水中躍起,激起萬千水花飛濺,七彩炫光四射,照亮了整個秋心湖,宣布魰魚舞的開始。
人群一陣驚呼。
勿餒走出去,趴在木欄上,驚奇地觀望著,大聲問道:“姐姐!它們是怎麼做到的?”
“它們是北海的魰魚,風邪大陸上有一種人叫禦獸師,他們能與一些動物簽訂主仆契約,而這些魰魚正是契約獸,受各自的主人指控,自然要懂人意聰慧許多。”
“是嗎?那它們豈不是沒有自由了?真可憐!”勿餒眉頭微皺。
勿餒話音剛落,一道戲謔之聲便傳來:“魔少主這話就不對了,魰魚生於深海,生七彩玉鱗,雖自由自在,卻無人問津,哪有現在這般萬眾矚目來的風光?”
勿餒回過頭,便見幾個貌美的婢女端著菜盤款款進屋,盤中之物均是世間極品,精致可人,天上飛的,水裏遊的,土裏鑽的,地上跑的,樹上長的一一竟有。
唯有那第六盤大相徑庭,乃是一碗素粥,裏麵漂著些許蓮花花瓣,雖說平淡無色,然與其它幾樣比起來卻別有一番風味。
那是箐花粥!
勿餒睜大眼,魄鬽眼中有些殺氣,魔宮侍女都知,魔皇平日並不用飯食,除了茶酒外,偶爾吃一碗箐花粥。
魄鬽正要去將樓主揪出來好好交流一番,隻見婢女身後跟著一人,正是玉生煙!
“你怎麼在這兒?”勿餒有些不悅,反觀浮幽,麵色並無波動,仿佛早就知道他的存在。
玉生煙勾唇一笑,慢條斯理地朝著浮幽彎腰行禮:“臣參見陛下……”
一行婢女始終低著頭,放好食盤便匆匆退下,不敢抬頭看一眼。
“你跟蹤我們!”勿餒瞪著他。
“魔少主此言差矣,不巧在下正好是這酒樓的老板,不曾想魔皇陛下今日造訪寒樓,實乃榮幸!”
勿餒氣呼呼地不說話,原來這屋子是玉生煙定的,隻不過想想也是,除了魔界那幾個,誰還知道魔皇陛下的行蹤?勿餒很不高興,他本想隻與浮幽來人間遊玩,跟著魄鬽也就罷了,哪曾想還來了一個玉生煙,實在是礙眼!
玉生煙理了理衣袖,然後掏出一個木盒子,呈到浮幽麵前。
魄走過去接過盒子,打開,隻見裏麵放著定水珠,凝眉道:“這定水珠不是送去天界當賀禮了嗎,怎麼還在你的手中?”
浮幽瞧了一眼那定水珠,確實是定水珠沒錯,隻不過被法術掩蓋了許多亮色,現在看起來跟一顆普通的靈珠沒什麼兩樣。
“啟稟陛下,這定水珠原本是該在天界的,不知為何落入了魔界一頑童手裏,那頑童權當其為一件漂亮玩意兒,用來逗鳥雀呢,其父乃魔都一小官,瞧了半響才瞧出些明堂,心中惶恐,本想麵見陛下,澄清此事,卻膽子又小,於是將其送到了東冥府。”
“這定水珠是何等物品,竟落入小孩手中當玩物,分明是在打魔界的臉!”勿餒心中不快,針對魔界,便是針對浮幽,他倒想知道那天界是有哪些人物?
“古往今來,有扔出去偏偏不怕丟的寶貝也隻有這定水珠了,不管落在哪裏,都是一個燙手山芋,大戰禍端。”鬽冷靜說道。
“皇,依我看還不如一巴掌拍成粉末來得幹淨!”魄委實氣憤,這天界一家子還真是給臉不要臉了,是不是太久沒吃苦頭,都忘了那些前塵往事了!
玉生煙挑眉聽著幾人你一言我一語,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東冥魔君以為如何?”浮幽目光幽深。
“回陛下,正如鬽魔使所言,這定水珠是一個禍端的幌子,又正如魄魔使所言,不如毀了幹淨,隻不過它到底何去何從,還需陛下定奪。”
浮幽並未說其它,隻是看向窗外,那魰魚舞已經進入了尾聲,一高冠錦衣男子立於秋心湖上。
接下來是一場拍賣會,秋心湖的拍賣會與尋常的拍賣場有所不同,它更高一個檔次,每次拍賣物品隻有一件,拍賣的東西不光是絕世之寶,而且獨一無二,六界之人均有來客。
水廊閣樓裏聚滿了人,大家都想看看今晚這寶貝乃何物。
浮幽目光微冷,嘴角一抹殘忍的笑,冷眸掃向玉生煙,幽幽道:“今晚這拍賣會可真是別出心裁……”
忽然,玉生煙臉色微變,單膝跪地,低著頭:“陛下明查,屬下雖是這水廊之主,卻管不著秋心湖這些事宜。”
浮幽冷笑。
魄鬽勿餒一陣疑惑,不知道為何浮幽發怒,玉生煙如此惶恐,直到幾人拍賣人說了拍賣物品,幾人方震驚。
拍賣之物不是它物,而是半月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