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玖沉迷在她的笑容裏,要是她每天都對他笑就好了,要他付出什麼他都願意。
“那幽幽可不可以喚我玖玖?我也想做幽幽最重要的人。”
“好。”
冰玖頓時喜悅萬分,他也是她最重要的人!
冷月颯看著麵前的少年,他笑得像個孩子,如陽光般溫和明朗,幹淨的雙眸如水般柔和,裏麵別無它物,隻有那個身影。冰玖,是第一次出現在她的夢境裏,可是她對他卻懷著一種虧欠和心疼。
多日之後,浮幽一出浮宮,便見整個世界的靈幽花林,微微發怔,除了滄墨,沒有人有這般閑心!
見這架勢,他對那靈幽花真不是一般的偏愛!
林下立一雪色身影,雪發藍眸,白衣如雪,精致容顏,他毫無變化。
看見他,浮幽的心平靜許多。她記得一萬年前,浮宮前,她如何將初雪送與他,而自己選擇了沉睡。
情這一字是她的命劫,碰不得,更何況他是滄墨……
其實她大可以自毀情魄,斷情絕愛,可她想不出為什麼自己不願那般做,大概是不想做一具行屍走肉罷了。
“滄墨,許久不見,你這靈幽花都無處可種了!”浮幽淺笑道。
滄墨盯著冰玖搭在浮幽胳膊上的手,目光微冷。
而冰玖亦是心中警惕,他早就知道幻雪之境還有一滄墨,而且與浮幽交義匪淺。
滄墨生火煮酒,動作越發嫻熟。
“想來已有許久沒有喝到你親手煮的酒了!”浮幽目光微閃,正欲端杯飲之,卻被冰玖搶了先。
“幽幽莫動手,坐著就好,玖玖喂你!”冰玖說著端起玉杯送到浮幽麵前。
滄墨手中動作微頓,幽幽二字當真刺耳!
“這是冰玖,我幻化的妖,諸多事宜過於麻煩,有他甚好。”浮幽絲毫沒有察覺滄墨的異樣。
滄墨麵無表情地點點頭,什麼也沒說,即便心裏有許多話,卻不知從何說起。
終究是他多想了……
“墨尊這酒可是越發絕了!拿此出來是想灌醉我不成?”喝著喝著,浮幽便真有些醉了。
“你喜歡就好。”滄墨微微一笑。
浮幽見他還是這般清冷,不由得心中一疼,微微苦澀,她查看了幻雪之境,卻沒有發現初雪的影子,本想提一句,可想想也就沒提,初雪如何已與她已毫無關係,又何必徒增尷尬。
“你我相識已久,以尊相稱,未免生分,然雖是血蓮雙生,倘呼以兄妹,甚是怪異,若喚一單字,又覺得過於唐突,不如疊字相稱,拉近了些距離,如何?”浮幽醉眼朦朧道,她知道自己這番話唐突了,也毫無邏輯和道理,可就如冰玖所言,她也想成為他最重要的人。
滄墨目光一閃,頷首道:“你喜歡便好。”
浮幽輕笑一聲,紅唇輕啟,似打趣喊道:“墨墨……”
這一聲“墨墨”可狠狠讓滄墨心中一顫,手中酒灑半杯,“幽幽”倒好,可“墨墨”聽起來別扭得緊!
而冰玖一聽則急了,卻又不願此時向浮幽議論什麼,隻由得狠眼盯著滄墨,極不友善。
冷月颯站在遠處,愣愣地看著幾人,隨即笑了,墨墨?原來滄墨就是墨墨,這個名字,是浮幽喚的,依玖玖的解釋,浮幽明白滄墨是她最重要的人,哪怕是醉後胡言,可她終究放不下他。
浮宮內,冰牆如玉,聖潔無暇。
冰玖跪在浮幽跟前,拉著她的手,抬頭看她,一臉失落,神色憂鬱。
“幽幽今日為何這般對玖玖?”
浮幽一聽,眉頭輕皺,“玖玖這話何意?”
“今日一早,玖玖便告訴幽幽,以疊字相稱之人便是最親近之人,玖玖喚幽幽,幽幽喚玖玖,就已是最親近之人,但為何今日幽幽竟又以此稱呼墨尊,幽幽言行不是自相違背麼?”
玖玖的話,浮幽聽懂了,可也不想懂,她站起身,立於窗前,神色微愁,緩緩道:“偌大的幻雪之境,唯有我等三人,稱呼如何,又有什麼不同?”
“當然不同!”冰玖一口否絕,“玖玖對幽幽的情意與幽幽對墨尊的情意相差甚遠!幽幽視墨尊為摯友,為知音,相談甚歡,而玖玖卻當幽幽是一生摯愛,付出所有無怨無悔,幽幽,玖玖想要永遠和你在一起……你可明白?”
摯友?知音?浮幽微微苦笑,她記得當初初雪也是這樣對她說想與滄墨在一起,而今隻見滄墨不見初雪,這又是為何?
見浮幽不作答,冰玖隻當她不明白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