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宮中設宴遇行刺(1 / 2)

第二日下了早朝以後,宋喬帶著顧若抒來到了皇城外的蒼翠山。

蒼翠山上,風景依舊。仍是滿山的鬆柏,鬱鬱蔥蔥,長年蒼翠,未曾荒蕪。

走在崎嶇的山路上,看著一路的風景,也算得上一種享受。隻不過顧若抒近年來勞累,身體終究不如曾經,還未走到一半,便已經是氣喘籲籲。

見狀,宋喬雙腿微蹲,低聲道,“若抒,我背你。”

顧若抒也不推辭,趴在了他寬厚的背上,心中踏實無比。

顧若抒很輕,看來最近她又瘦了不少。其實,宋喬知道,哪怕是君臨天下,他們也不夠自由,所以她也再也回不到過去的活潑。

兩人一路無話,就那樣一步走一步地走到了山頂。

路廣運的墳前,仍是野花燦爛,微風拂過,搖曳生姿。顧若抒跪在墳前,靜靜地燒著前些日子所作的畫。隻是這一次的畫作很少,因為快樂的事情似乎太少。

“外公,這一年,唯一讓人高興的事,便是心兒做了皇後,你一定很高興吧。”顧若抒低聲道。

良久,顧若抒又開口道:“外公,前些日子,我讓人把母親的墳遷走了,與顧知祥合葬在一起,我知道這一定是她的心願。我雖然不讚同,但為人女兒,也就照做了。”

話音剛落,一陣清風拂過,一旁的樹木簌簌作響,似乎是在同意她的話。

顧若抒往四周看看了,笑了起來,“外公,你生性豁達,其實一直看不透的是心兒自己罷了。”

見她如此,宋喬的心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無力感。他隻是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背,低聲道:“若抒,無論如何,我都會有在你身邊。”

正說話間,路遠和沐清言走了過來。這麼多年,無論身在何方,每每清明前後,他都會前來祭拜路廣運,從不缺席。

見到宋喬和顧若抒那一刻,路遠並不意外。因為剛才在山腳下,他就看到了他們的馬車。這一次,路遠不再是昔日那嬉皮笑臉的神色,而是目光清冷,看了宋喬一眼,便不再說話,隻是自顧自地帶著沐清言祭拜路廣運。

宋喬和顧若抒不知道路遠究竟怎麼了,於是靜靜地站在一旁,想等他開口說話。

祭拜完畢以後,路遠緩緩地走到顧若抒麵前,低聲道:“心兒,跟我回教中去。”

顧若抒有些莫名其妙地看著路遠,不知道他這句話又是從何而出。

宋喬緊緊地抓住顧若抒的手,問道:“路遠,究竟出了何事,你要帶若抒離開?她是我的妻子,應該跟我不分離。”

路遠冷哼了一聲,道:“宋喬,為什麼?你心中應該一清二楚才對,今日我不對你動手,已是極限。”

聞言,顧若抒大約也能猜個七八分了,於是緩緩道:“路遠,宮中那些妃子,是我替他招的。”

路遠極為錯愕地看著顧若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良久,他終於開口道:“心兒,為什麼?與她人共享夫君,這不是你的作風。”

“那些妃嬪不過是擺設罷了。”顧若抒淡淡道,“我知道喬哥哥對我的心意,我相信他。”

宋喬緩緩道:“路遠,今日在外公的麵前,我可以起誓,我這一生,隻會有若抒一人。”

聞言,路遠依舊不太高興,眉頭微皺,大聲道:“我不知道你們皇家的規矩和無奈,我隻知道,心兒她不快樂。”

聞言,宋喬如鯁在喉,再也說不出話來。因為,路遠的話是事實。

“心兒,教中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路遠緩緩道,“他日,你累了,隨時歡迎回家。”言罷,他便拉著沐清言的手離開了。

沐清言搖了搖頭,對自己丈夫的行為不讚同。宋喬和顧若抒兩人早已經是生生死死永相隨的感情,哪怕是不快樂,也不可能放開彼此。

歸去的路上,已經是夕陽西下。火紅晚霞燃燒了整個天際,給靜謐的蒼翠山增添了光芒。顧若抒的手被宋喬緊緊地拽著,生怕一鬆手,她就離開了。

“喬哥哥。”

“嗯。”

“這晚霞真美麗。”

“是。”

“我們要一輩子都一起看晚霞,好不好?”

“好。”

回到皇城時,已經是繁星滿天。宋喬沒有立刻帶顧若抒回宮,而是索性帶她來到了摘星樓上。春寒料峭,又入了夜,冷風陣陣,仍是寒涼無比,頗有高處不勝寒之感。宋喬緊緊地擁顧若抒入懷,為她驅走所有的寒涼。

上一次來到摘星樓上,兩人正是麵臨別離,前途未知,是故宋喬還編了那個有關星辰的傳說說與她聽。

“喬哥哥,你還記得上次在這裏,你跟我說過什麼麼?”顧若抒在他懷裏,突然問道。

聞言,宋喬笑了起來,回答道:“當時我說,你,隻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