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是“。韓霜雅明媚一笑:”就無話可說,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自此後,兩不相幹“。
南宮齊眼中閃過一絲痛苦,點了點頭,韓霜雅跳下樹,轉身離開,背影,美好,卻決絕。
腦中,回蕩著那天寧煜告訴他的話:“南宮齊,雅兒救過你”。寧煜的聲音很平靜,南宮齊卻是一怔,什麼,韓霜雅,救過他?
“八年前,你被人刺殺,受了重傷,可記得一個女童相助?”
南宮齊腦中一陣,女童,他受了重傷,迷迷糊糊跑到一個小村子裏,一個女童,女童給了他水,幫他給手下發信號,原來,是還在鄉下的韓霜雅!
那個時候,那個女童擁有天底下最純真幹淨的笑容,雖然衣衫襤褸,骨瘦如柴,可卻笑容甜蜜,給他水,小心翼翼的給他饅頭,南宮齊那個事情清楚的看到了女童臉上的巴掌印,就是為了給自己偷東西吃,這個女童的日子,過的到底有多苦?
“你受傷了?“女童瞪著大眼睛,南宮齊本想殺了這個女童,可不知為什麼卻下不去手,他身穿黑衣看不出血腥,可卻能聞到很濃的血腥氣。
“你疼不疼,吹一吹,就不疼啦”。女童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倒在地上的他,費勁力氣扶著他,麻利的生火,溫暖了他冰冷的心。
那是他受了傷,任由女童折騰,女童點上火就急匆匆跑了出去,他以為女童跑了,卻沒想到女童不多時抓著一把草,砸成藥汁,小心翼翼的替他上藥,南宮齊身上的傷口都是有毒的,女童的草藥根本不管用,南宮齊任由女童折騰,自知命不久矣。
不多時,女童替他上完藥,偷偷跑了出去,等回來的時候,髒兮兮的小臉上全都是通紅的巴掌印,本就破爛的衣服更是被抽出幾道口子,南宮齊心裏惱怒,這麼可愛的女童,誰會狠得下心?
看樣子是女童替他偷東西吃,才會被人發現責打。
女童見南宮齊無力,立刻端著碗,小心的喂他喝水吃飯,南宮齊自小錦衣玉食,此刻卻覺得這粗糙的飯食極其美味。
女童見南宮齊閉上了眼,以為南宮齊要死了,眨巴著的大眼睛落下淚來,搖著他:“別死,你別死啊,我去找姐姐,姐姐能救你“。
不多時,另一個小女孩搖搖晃晃的跑過來,這個女孩年齡大些,更重要的是身上的還帶著斑斑點點的血痕,傷痕很新,而且明顯比女童傷的重,要是其他的孩子早就嗚嗚大哭了,可小女孩顯得很冷靜,和女童一起跑出去采藥,南宮齊越看越奇怪,這兩個女孩,都不像是普通農戶的孩子,怎麼會被人打成這樣?
一夜過去,南宮齊本以為必死無疑,,卻沒想到在女童清脆的歌聲中度過了一夜,至今南宮齊還記得女童的歌聲,江南可采蓮,蓮葉何田田。
第二天南宮齊的人就找到了他,將南宮齊帶走,這麼多年南宮齊一直想找當年的兩個女孩,可是當年的兩個女孩渾身髒汙,連她們的臉都沒有看清楚,如今,卻是遇到了,韓霜晴失蹤了,而韓霜雅,也因為他的愚蠢,徹底錯過了。
“江南可采蓮
蓮葉何田田
中有雙鯉魚
相戲碧波間
魚戲蓮葉東
魚戲蓮葉南
蓮葉深處誰家女
隔水笑拋一枝蓮
江南可采蓮
蓮葉何田田
中有雙鯉魚
相戲碧波間
魚戲蓮葉東
魚戲蓮葉南
蓮葉深處誰家女
隔水笑拋一枝蓮“
清脆的童聲還在耳邊回蕩,南宮齊苦澀一笑,妖王,八年了,韓霜雅再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當年的她多麼天真可愛,這段往事,韓霜雅早就不記得了,一個人如果從一個人變成另一個人,那麼必須經曆生死的淬煉,小丫頭長大了,也,不記得當年那個身受重傷的男子了,他南宮齊,在她眼中,不過是個可有可無,妖孽罷了。
韓霜雅不知道南宮齊這日回到府裏,喝的爛醉如泥,清醒過來之後就慢慢變得不再一樣,但,與她無關。
浣花院,老夫人坐在軟榻上,背後靠著一個軟墊,屋子裏點著炭火,是不是發出劈裏啪啦的響聲,劉媽媽站在老夫人身後,遞給老夫人一杯茶:“老夫人嚐嚐,這可是安意公主前幾日送過來的“。
老夫人慈愛的笑了,接過,這丫頭,三天兩頭的送東西,宮裏也不容易,有好東西怎麼不自己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