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床上的人再也沒有回音,仿佛被束縛住,怎麼都掙脫不開,寧煜眼中迅速閃過一絲了然,心魔,雅兒有心魔。
入畫萍兒聽得感動不已,正想勸勸,卻驚呼:“公主醒了”。
什麼
大殿上等著的上官天翼,董微,葉氏,上官敏慧,上官燁,上官敏玲巴不得看熱鬧,立刻跟著,齊刷刷的走了進來。
“雅兒”。寧煜的語氣不知不覺帶了幾分狂喜。
可是,韓霜雅的眼睛仿佛沒有看到寧煜和滿屋子的人存在,雙眼全部都是空洞和無神,整個人仿佛秋風中的落葉,瑟縮著發抖。
寧煜看得不對勁,立刻就伸手去試韓霜雅的脈,韓霜雅卻突然尖叫一聲,猛地蜷縮起來,瑟縮著卷在床頭,眼神中再也不複以往的鎮定和冷然。
寧煜伸手去拉韓霜雅,韓霜雅卻仿佛著了魔一樣,一把抓住寧煜的手腕,狠狠的咬了下去,眼神中變成了淒然的決絕,帶著和死敵同歸於盡的悲憤。
寧煜喜歡穿白衣,韓霜雅用的力氣極其大,仿佛不把眼前的人咬下一塊肉來不罷休,滿屋子的人都一驚,寧煜微微蹙眉,任由韓霜雅死命咬著自己的手腕,鮮血很快就彌漫上來,韓霜雅卻死死咬著不鬆開,眼中仿佛要滴下血來。
上官敏玲一時間愣住,韓霜雅瘋了?
韓霜雅不鬆口,寧煜也不強迫,任由韓霜雅咬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韓霜雅仿佛是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嗚咽了一聲,滿嘴的鮮血就往後縮:“別過來,別過來”。
聲音尖利刺耳,空洞詭異,仿佛遭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誰都沒有見過這樣驚慌失措的韓霜雅,寧煜心裏彌漫上重重的慌,伸手就想去拉韓霜雅,韓霜雅瑟縮著,喃喃自語:“救救我,我不想死,爹爹,娘親”。
韓叔,韓霜雅不是恨韓叔麼?況且韓叔現在在遠處,李婉茹不也是韓霜雅的敵人嗎?
寧煜這次不再猶豫,一把拉過韓霜雅:“雅兒,別怕”。
韓霜雅瑟縮著身子,大眼睛裏全部都是驚恐絕望,兩種神色交織在一起,讓人看得莫名的辛酸。
上官敏慧眼眶一紅,伸手就去拍韓霜雅的肩,韓霜雅在寧煜懷裏已經慢慢安定,此刻看到上官敏慧,猛地掙紮,寧煜一時沒防備,韓霜雅一把抓住上官敏慧,拔下上官敏慧頭上的金簪,小手拚命的晃著:“別過來,別過來,別過來”。韓霜雅聲嘶力竭的尖叫。
上官敏慧驚呼一聲,發絲完全淩亂,韓霜雅拿著金簪不停的揮舞;“別過來,別傷害我,誰都別想傷害我,誰都別想”。
“上官瑞,你這個負心漢,為什麼要如此待我”。韓霜雅失聲尖叫,兩眼看著上官天翼,那眼神,完全是對著血海深仇的死敵才能有的怨毒。
上官天翼見到這樣的目光,竟然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韓霜雅淒厲的大笑:“上官瑞,我殺了你,殺了你”。
寧煜一把拉住韓霜雅;“雅兒,醒醒,醒醒”。
韓霜雅一怔,眼中迅速浮現出刺骨的悲傷:“寧兒,寧兒,我拿你當妹妹,你為什麼要強我的夫君”。
韓霜雅拚命掙脫寧煜的控製,可寧煜下了決心,韓霜雅怎麼掙脫的開,一時間韓霜雅發瘋一般衝著寧煜廝打,手上的金簪竟然毫不猶豫的往寧煜身上刺去。
上官天翼疑惑重重,上官瑞,韓霜雅跟上官瑞有什麼關係,韓霜寧什麼時候搶過她的夫君,韓霜雅可是還沒有出閣。
韓霜雅廝打了一陣,手中的金簪不要命似得往寧煜身上紮,寧煜不阻攔,用力卻溫柔的抱住韓霜雅,韓霜雅安靜下來,眼中帶著刻入骨髓的絕望。
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心酸的眼神,被韓霜雅的眼睛一看,這世上,仿佛就再也沒有比這更絕望的眼神了。
寧煜身上斑斑點點的血跡,而寧煜卻仿佛感覺不到痛,輕柔的安撫著韓霜雅,大滴大滴的水珠掉在寧煜身上,寧煜一怔,韓霜雅哭了?
韓霜雅的眼淚一滴滴的掉落,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模樣讓人心中發酸,這到底,是經曆了什麼才能如此痛苦。
“為什麼,我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韓霜雅喃喃自語,嘴裏不停的重複著為什麼,字字句句,打擊著寧煜的心。
韓霜雅的眼淚瘋狂的流下,滴在寧煜的白衣上,寧煜的衣服上已經沾了不少血跡,韓霜雅的眼淚掉在上麵,一絲血紅的線在寧煜身上落下,韓霜雅不停的喃喃自語,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