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生了兩個雙胞胎兒子,雖然娘家無勢,可上官天翼的統治很嚴格,大臣們勢力再大,皇帝一句話也可以完全顛覆,皇家,江山的勢力也不會受到損害,所以淑妃在宮裏極其受寵。
上官鑒死了,淑妃也死了,隻剩下一個病秧子皇子上官儒,上官天翼對上官儒很照顧,宮人們小心翼翼的照料著這個可憐的皇子。
內室,床上,兩個宮女站在床邊,床上躺著一個臉色蒼白的男子,男子嘴唇慘白,一點血色都沒有的虛弱。
兩個宮女交替看了對方一眼,搖了搖頭,簾子一響,兩個宮女連忙跪下:“公主”。
韓霜雅一身紫色宮裝,精致的眉眼仿佛鬼斧神工,眼角上麵撒了金粉,慢慢勾勒出一種特殊的,清純的妖媚,朱唇慢慢點上一點朱紅,兩頰淡淡的紅暈,一雙眼眸更是為這張讓人驚歎的臉蛋增添了幾分高傲孤冷,仿佛看一眼,就能被這份美麗吸攝的一幹二淨。
“你們先下去”。韓霜雅淡淡道,兩個宮女對視一眼,立刻起身,離開了。
韓霜雅走到床邊,冰冷的手指搭上上官儒的手腕,油燈枯竭,還不到那個時候,現在救他,不晚。
“母妃,是你殺的”。上官儒睜開了眼睛,眼神說不出是一種什麼感覺,厭惡,痛恨,平靜,失敗,各種神色交織在一起,韓霜雅鬆開手:“怎麼,你覺得我應該任由你母妃把我殺了,這樣才對麼?”
如果上官儒骨子裏也是這麼變態,認為所有人都該死,都不配反抗,那她韓霜雅會立刻走人,這種皇家的變態,是神經病。
上官儒垂下眼簾:“對不起,對不起”。
韓霜雅一愣,對不起?是她殺了他的同胞,殺了他的娘,他竟然還在說對不起?
上官儒虛弱的笑了;“幾年前,我親眼看到,二皇兄在折磨一個宮女,那個宮女在哭泣,掙紮著求饒,可是,二皇兄死都不肯放手,我不敢出去阻攔,甚至不敢跟父皇說,我永遠忘不了那個宮女臨死之時,眼中的淒然絕望,甚至是,恨意”。
“人命,在二皇兄眼裏,不值一提,就因為他是皇子,就可以四處狎玩女子,這不公平,死在他手下的無辜女子到底有多少,二皇兄死的時候,我竟然,很開心,人人平等,皇室中人憑什麼要搶奪別人的清白生命,憑什麼?”
“我知道母妃恨你,她以為是你殺了二皇兄,可實際上,母妃跟二皇兄一樣,隻允許自己無限製的陷害別人,去傷害別人,卻從來不允許別人反抗,我本來以為,每天沉浸在裏,聖賢書就能不讓我看到這一切,可我,還是看到了”。
韓霜雅靜靜的聽著,良久慢慢道:“我不喜歡淑妃跟上官鑒的惺惺作態,高高在上的神色,他們不是神,但我是鬼”。
手中多出一顆黑色的藥丸,上官儒平靜的笑了:“你,也要殺了我”。
韓霜雅將藥丸塞進上官儒嘴裏,上官儒連反抗都沒有的咽了下去,釋然的神色慢慢綻開,上官儒猛地吐出一口鮮血,灑在臉上,被子上。
上官儒閉上眼睛,準備接受死亡的來臨。
“我是很可怕,可我不喜歡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上官儒,你中了毒”。韓霜雅慢慢勾唇,原來,她狠毒到了這種地步。
上官儒睜開眼睛,赫然發現自己胸腔中一直存在的抑鬱感覺消失了,手上,身上仿佛慢慢多了力量,這是健康,重生的力量!
韓霜雅不是在殺他,是在救他!
“誰,誰給我下毒”。上官儒睜大了眼睛。
“皇室的爭鬥,不是四書五經”。韓霜雅站起身:“你身邊沒有聖人,把所有人當成聖人的代價,就是死亡!”
看著韓霜雅轉身離去的背影,上官儒閉上眼睛,良久,睜開眼睛,眸光清亮,多了一些讓人捉摸不透的東西。
也許,聖賢書能保住人的心,卻保不住人的命。
美人如畫,韓霜雅斜斜的靠在錦織的軟塌上,一頭烏發如雲鋪散,熟睡時仍抹不掉眉眼間攏著的雲霧般的憂愁。曾昊的目光劃過她蝴蝶微憩般的睫毛,紅潤如海棠唇,芊芊如玉的小手,好美的景色。
曾昊癡癡地站在安意殿門口,看著宮院裏的女子,躺在軟榻上小憩,這種窒息的美麗,讓人沉醉。
腦海中,不停的回蕩著父親那日的發怒。。。。
“胡鬧”。曾周氣的吹胡子瞪眼,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看著站在一旁的陶氏和曾昊,氣的要吐血:“你們兩個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