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很多的行為都是處於本能,就是嬰兒會吸食奶水,母親會把孩子視為最親愛的寶貝。
如果不是因為成長而有了思想有了計較,也許我們的生活會更加單純美妙。
雖然這種單純一旦受到外力衝擊便會不堪一擊,可那就是我們人性中最單純最淳樸的一麵。
說不上人之初性本善,還是人之初性本惡,但在我們有思想之前,我們都是最開心最本能的活著。
月時躺在一張木床上,不能說話,也沒有力氣動彈,似乎隻是個廢人。
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離死亡這麼近過。
她已經完全失去了視力,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但有一點可以確信,那就是她還活著。
以一個自己以前無法想像的狀態,活著。
心是前所未有的平靜、澄明。
手邊時不時有那麼一兩隻小動物爬過,酥酥軟軟的,並沒有以前自己想的那麼惡心。
月時全身是傷,已經被理全包紮起來,但正如所有人都認為的那樣,失去光明的時候,人的感官最為敏感。
所以即使沒有了靈氣對周圍外物的感應,月時也很清晰地感受到了那些小生命的運動。
他們隔著紗布慢悠悠地遊走,小腳纖細卻顯得生機勃勃而有力度。
月時努力地動了動手指,非常牽強,動作細微,但足以讓那些小蟲感受到。
有些害怕機警地躲開了,有些則往月時手指的地方移動過去一探究竟。
月時的右手食指尖有一塊皮膚沒破損的皮肉,小蟲爬到上麵,月時的感受更加清晰了。
一行淚從月時眼角滑出,月時自己也有些莫名。
也許是……自己模糊的世界從未如此清晰吧……
嘴角不經意彎起一個淡淡的笑,眼淚流進去鹹鹹的,帶著微微澀意。
但這讓月時很滿足。
這些天不知為何,理全沒有在折磨她,甚至連言語的羞辱都沒有,隻是按時給月時換藥,治療月時的外傷。
於是現在,月時的皮肉傷都已經結痂,而內傷越來越重,沒有減緩的趨勢。
這天,理全又一次帶著藥來找月時,神色淡淡道:“你放心,墨執大人已經找到了會精神侵染的人,馬上他們想知道的都會知道,然後……”理全冷冷一笑:“你每天的處境就完全看我心情了!哼!”
月時微微一笑,並不理睬。
自己又知道些什麼情報呢?不過就是看到母親被手下殺死罷了。
不過季劍這麼急著情報做什麼?難道月鳳之核真的不在他們那兒?是那群叛徒幹的?或者說,原來他們是在合作,而後來合作破裂,季劍反而被利用?
嗬嗬,其實這樣也蠻不錯的,起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