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精神攻擊對你無效?”月時深吸一口氣想緩緩紊亂的呼吸,但是剛才的消耗已經產生了副作用,月時連勉強站起來都困難。
“這個嘛……”墨執嘴角一挑,“我隻能說得天獨厚了。”
說完墨執打了個哈哈,一副快收工的樣子隨意又敷衍著說道:“不過你也不用覺得自己太沒用,你還沒到無可救藥的地步。這個法術估計也就對我沒用,對其他人是可以眨眼間秒殺的……嗯……”
話說完,墨執不知從哪裏變出一捆繩子,正要把月時捆起來時,突然對右邊一個角落吩咐道:“滾過來,這妮子交給你了,想必你是要報仇的吧?”
黑暗裏走出一個纖細的身影,明顯是個女人。
她的臉一直藏在暗處,叫月時分不清,隻能隱隱感受到一種似曾熟悉的氣息。
“是,主人。”聲音平穩波瀾不驚,同時也沒有半點感情。
這是月時聽過的最沒有起伏的聲音,仿佛是死人發出的。
她心裏苦笑一聲,原來這人是自己一直想利用然後殺掉的理全。
多日不見,沒想到隱藏的功夫又高了一層,連她都瞞過去了。雖然是有墨執的製掣和壓製,但還是能夠看得出理全的進步神速。
“走了。”墨執命令一聲拂袖而去,月時徹底歎道在地,意識模糊。
恍惚間她看到理全向她走來,臉上沒有表情,眼裏卻流動著嗜血的火焰。
胸口、兩肩、手肘被什麼銳利的東西穿透而過,月時徹底失去意識。
已經好久沒夢到那一地的飛絮了,隻是那居然是雪白的,沒有被肮髒的血染紅。
——哪怕那血是自己的,正因為那血是自己的,所以才是肮髒的。
月時此刻正走在一片白茫茫的有雪白的飛絮鋪成的路上,腳步輕盈。
很多人在夢裏、在環境裏都是不自知的,知道了就會醒。但月時卻不一樣。
月時每次做夢都很清晰地知道哪裏是現實、哪裏是夢境。
她就是這樣一種無論身在何處都十分冷靜的人,知道這是自己的精神世界,所以隻是靜靜地走著,疑惑自己會遇到什麼,然後有會在何時醒來。
這片天地是雪白的,月時順了下垂在肩上的發,比之前又白了很多。生命力已經在一次又一次沒有意義的消耗中喪失了。
看著四周白茫茫的世界,月時隻覺得空無一物。
死去沒有什麼好處……但似乎……
也沒什麼不好的吧。
有那麼一瞬間,月時知道了自己為什麼不能控製墨執了。
因為他的世界也和她一樣,看似天才而多彩,其實內核裏是一片空茫,隻殘留著那點點微光卻也是純白得讓人悲傷。
其實如果墨執不是為季劍做事的話,也許他們有很多可以說的。雖然以他們同樣冷冰冰拒人千裏的 樣子不太會說話。
有點可惜,有點同病相憐。
不知道昏迷之前理全對她做了些什麼,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動用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