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其中為首一人一道寒光閃過,一把短匕激射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吳落胸口奪去。
月時手上一動正要動手,心中卻有了定奪,停在原處看那人有什麼反應。
果然沒讓月時失望,吳落看似羸弱不堪,但好歹是出來混的,沒一定本事可不敢囂張。
隻見吳落身子靈活一轉,短匕看似驚險實則毫無懸念地從吳落身旁閃過,連一根發絲都沒碰到。
與此同時,另外兩人也紛紛行動起來,一人持長劍,一人舉大刀,極有策略地從兩邊同時攻上來,一時間吳落避無可避挺身迎敵。
月時蟄伏在暗處仔細觀察這裏的一舉一動,看的相當仔細。
那吳落沒有如一般修靈者的本能反應那般揮刀相向,而是以一個巧妙的姿勢借力打力,先迎上持劍的人,刀鋒交錯摩擦出火花,然後一個拐彎順勢把那人揮向持刀者。
未免傷及夥伴,持刀者不得不用雙手去接,接住後連續被帶退好幾步才穩住身形,而之前用暗器的人已經和吳落戰成一團,一時間刀光劍影,修為不高的人甚至看不清兩人的路數。
一切都隻發生在電閃石光間,被擱置在一邊的兩人整頓好就又重新上陣,加入吳落兩人的鬥爭。
一開始吳落還遊刃有餘,進退拿捏得十分精確,但後來他就越發吃力,屢屢露出破綻疲於應對。
月時暗歎一聲,這個吳落能同時和三個季劍的隱衛鬥成這樣,也算是人才了。
要知道隱衛們都是季劍特意挑選的有天賦的人,從小有計劃地訓練,並且與隊友對戰。殘酷的時候渾身是傷沒有一處好肉,直到成年之後為家族辦事了,一切才以最大的保全自己實力為主。
可以說,這些隱衛都是從“刀山火海”中出來的。
所以月時見吳落能做到如此,也有一絲讚歎。
隻是一個沒勢力的人,得罪了季劍,想必以後不會好過。這就是為什麼月時會歎息而不是真的讚歎了。
吳落身體幾處被劃傷,露出了那因為不放心放在客棧而貼身帶聚傘弓。
月光照射下,那聚傘弓染著吳落的鮮血散發出溫潤的光,仿佛有血脈一般生動而充滿靈氣。
月時緊了緊手中的玄蒞劍,從暗處一躍而出。
正在這時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一把明顯刻著季劍高層特有標誌的被季劍當作靈介的劍,從月時正對麵射來,精準地刺入吳落的腹部,攻勢稍減繼續朝月時而來。
隻聽“叮”的一聲,那靈介與玄蒞相撞反彈回去,一人淩空出現抓住那柄劍落下。
那柄劍上還殘留著吳落的血,此刻從劍尖滴落,像一朵朵淒美的花,美得奪人心魄。
男子穿著寬大的黑袍從空中落下,三千黑色柔長的發絲在風中肆意亂舞,逆著光翩然飄落,仿佛從天邊降臨的神祗。
隻是,這是來自地獄的神,眼神冰冷邪魅不帶任何妥協。
月時抿了抿唇,眼睛微眯。
“我等你好久了,月時。”一個聲音從他嘴裏傳出,低沉喑啞,如飲下就會心甘情願醉死的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