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8 路遇山匪(2 / 2)

小山匪想也沒想便答應了,卻忘了問她要賭資。

轉頭再觀戰,山匪頭子“一隻眼”已見了頹勢,槍雖然耍得好,但被楊宇桓瞧明白招數的他怎麼都發揮不出剛才的氣勢。九丫的瓜子殼也已剝了一地,隻等著兩人較量完後向那小山匪討要玉佩。

那可是個好物件,難得的墨玉。前次鄒淼欲送餘有年一頂冠,曾向她提過因尋不著上好的墨玉做裝飾便作罷了。依九丫看,這小山匪的玉便可以。不過一個山匪,還能有這樣的物什,那這山匪窩,還真是富裕呀。正如此想著,便見楊宇桓長鞭橫掃,撥開男子的長槍,以鞭柄抵在對方的喉嚨上。

總算打完了,九丫拍了拍屁股,起身欲走過去。誠然,她不習兵法不懂何為兵不厭詐,就在她覺得局勢已定之時。男子手中的長槍盡自他手握之處一剖為二,裏麵生生地抽出一柄短刺來。楊宇桓站在離他一步之內,手中鞭長便不那麼靈活,回防亦來不及。

九丫大驚,急呼了一聲“當心”後,明知撲過去亦救不了他,卻還是撲了過去。如此作為可謂是有勇無謀,於是當她栽在楊宇桓手頭時,他已然用未執鞭的一隻手將男子的短刺彈到一丈開外的樹上栽著。

抬頭之際,見到的是他似笑非笑的雙眼,她此刻想,隻要他沒事,便足夠的。然而這樣的想法卻在眨眼後變成了一個笑談,且還傳遍了整個會稽軍營。便在她情深脈脈地發怔時,一個不冷不熱的聲音自楊三公子的口中冒了出來。

“還要裝到什麼時候?兩年不見,倒是長進了,學會了怎麼算計人。”

她有些懵,可總算在此時急中生智地看出了一些端倪。心下頓時一片清明,遂轉過身望向“一隻眼”。

一隻眼果然不是隻有一隻眼,便見他將額前的那搓青絲一綰,露出另一張細長且好看的眼睛,接著又扯下捂著下半張臉的圍脖。

“本大爺這幅打扮你也能識出來?使的還是長槍,招式也換了。”男子除了那身曬得有些顯黑的皮膚,眉毛鼻子眼兒可不比臨安城那些樓子裏的頭牌差上半分。

大概是意識到九丫灼灼的目光,男子低頭望了她一眼,憤然地哼了一聲道:“我與我哥兩兄弟打個架,你湊什麼熱鬧?女人,就是禍水。”

此言一出,在場的幾十人中便有三種表情。其一是露出了輕蔑的笑,出現在那群“山匪”的臉上,且有幾個格外捧場的,附和著笑出了聲兒來。其二是挑了挑眉眼看好戲,出現在楊宇桓的臉上,他現下心頭正念叨一句:“都讓你別惹她了。”

而最後一種,則出現在了九丫的臉上,看不出喜怒,可當她嘴角勾起來時,一把無形之劍已經架在了男子的脖子上。

“這位大……爺方才的話說得極是,可又有些不對。你說女人是禍水,我便與你說上一說,看看何為禍水。便說從前有個長得頗美的女子,以姿色與才智糾纏於多個男子之間,使得眾人為她爭得頭破血流,當所有人為了她死的死亡的亡,最終竟發現這所謂的女子竟是個男兒身。”

男子愣了愣,道了句“你什麼意思”後臉色便開始發白了。他自然是理解到了她的意思,看來還不算太笨。九丫樂嗬一笑,繼續道來:“喲,這位大爺,你可別誤會,我的意思不是隻要長得娘些,男人女人就能成為禍水,方才不是說了嗎,那禍水不僅要有相貌還得有才智。方才你不是問了嘛,你下足了功夫怎麼就能被認出來。其實你將自已裹成粽子,也不太抵用。你且看看你這些屬下,請問土匪會站個軍姿嗎?請問土匪還能穿得這麼整齊嗎?請問土匪能掛個上好的玉佩出來顯擺嗎?所以,你在才智這一點上似乎還不夠資格。”

九一番道理承得是有頭有尾有理有據,雖然這個據是她臨時編出來的,但效果卻極其的好。方才還昂著頭的男子,已經將頭略微的低了低。這一略微,其實九丫看不出來,可隨其而來的一眾卻看得分明。

“這位夫人也忒大膽了些,竟然敢如此……看,老大要發威了。”

是的,他們的老大是個暴脾氣,若是平日早已動了刀子,可今日不是平常日子。見他氣得青筋暴跳時,楊三公子應景地起了身,將九丫拉入了懷中,不緊不慢地道:“嗯,才智這一點上確需斟酌,不過相貌上嘛倒是點中了。你也別一副受教的模樣了,還不過來見見你的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