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晴在轎子中坐得十分的安穩,這宮中的轎夫與宮外的轎夫真的不一樣啊。
或許她太累了,或許她真的有些疲倦了,閉上眼睛,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京城外一個騎著快馬的驛卒飛快地穿過了吊橋,邊騎馬,邊喊道:“閃開,閃開,加急軍機呈報。”
進城的百姓們紛紛讓開了一條道路。
快馬在城門口的路障前停住了。
“來者何人?”守城門的軍官問道。
“加急軍機呈報。”馬背上的驛卒將腰間的腰牌摘下並與一份公文專遞給了一個守城的士兵。
士兵將腰牌與公文轉遞給軍官。
片刻,那軍官眉頭一皺,揮手:“讓他通過,趕緊讓他通過。”
守城的士兵七手八腳地將路障抬開了。
驛卒收好了公文與腰牌,騎著馬直奔兵部。
朝陽宮殿,皇上白夜批閱完最後一份折子,打了一個嗬欠,伸伸懶腰,問道:“小武子。”
“皇上,何事吩咐奴才?”
“韓公公去了儲秀宮了?”
“皇上,已經去了一段時間了,奴才這就差人過去問問。”
“不用了。朕親自去看看。”
“皇上擺駕清月宮?”小武子恭敬地說:“皇上,容奴才多一句嘴。”
“說吧。”
“皇上,今年的秀女大選,皇上也隻是挑中了方晴一人,已經不符曆來的規矩了,如今又將沒有經過儲秀宮調訓的秀女方晴,直接送到了後宮,安置在嬪住的清月宮,恐怕會遭到更多大臣的非議了。”
“非議?朕是皇上,朕納一個女子,管大臣們何事啊,他們隻是關心朝中的事情也罷了,這後宮的事情,難道他們也要替朕做主,不成?”
小武子趕緊跪在地上了,他從未見過皇上如此的憤怒。
“皇上,饒命,奴才知錯了。”
“小武子你起來吧。你倒是提醒了朕,後宮中的禮儀不可不忘,這方晴肯定不知道宮中的規矩與禮儀,朕現在就要去看看她。”
小武子起身,走到門口,大聲喊道:“皇上移駕清月宮。”
朝著清月宮奔去的轎子突然停住了。
這一個急刹車,讓轎子中的方晴身體往前一傾,驚醒了。
“韓公公,到了嗎?”
“不是,前麵是貴妃的轎子,按照規矩,你應該下轎迎接的,可你坐得是皇上的轎子,暫不用下來。”
方晴聽到這話,一愣,坐著皇上的轎子,遇見了貴妃,就不用先下轎子?
“韓公公。”
方晴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她悄悄地掀開了轎子的簾子,看見一個宮女正對著韓公公說話。
“原來是小梅啊!”
“奴婢見過韓公公,貴妃差我來問問,轎子中坐著的可是皇上?”
方晴明智地放下了簾子,保持她的身體端正地坐直。
“這轎子上坐著的不是皇上,但是皇上接的秀女。”
“今年隻有一個秀女,名叫方晴,對吧,韓公公。”
“是的!”
“打擾韓公公了,奴婢這就讓我家的主子過來。”
“小梅,等等,我也是奉皇上的旨意將方晴從儲秀宮接到清月宮去。若是沒有擋著了貴妃的去路,我等讓貴妃先行。”
“那怎麼行啊,這可是皇上的轎子。這宮中可不能沒有規矩的。”
“是啊,宮中不能沒有規矩的。這樣好吧…”韓公公上前與小梅嘰嘰咕咕地說了一小會兒,轎子中的方晴豎起耳朵都沒有聽清楚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