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晴一行三人上路,因三人是在富陽縣治內,首先要去富陽縣。以前三人並沒有去過,隻是聽趕大車的老李說過方向,沿著官道一路走,走上百十裏就到了。
可這百十裏到底有多遠呢?可真是遙遙無期啊!
從前走山路,走一路玩一路,每天十多裏也不見得累。今天在官道上也沒什麼可看的,隻能看見來往車輛拋起的塵埃。
看著別人過往的馬車,小靜好生羨慕。
“哥哥,富陽縣還有多遠啊,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坐車啊?”實在是走的累了,小靜忍不住詢問哥哥。
趙剛的雙腿也跟灌了鉛似的,不聽使喚,隻是靠著意誌在前進。方晴更不用說,平日裏走山路都覺得累,今天走這遙遙無期的官道,聽兩人說話,就停下來,一屁股坐在路旁的石頭上,非要休息不可。
“再堅持一會兒吧,到了富陽縣,我們拿珠寶兌換了金銀,就可以換馬車坐車了。到時候哥哥打包票,一定要讓你美美休息一回。”趙剛看著妹妹勞累的樣子,伸手攙扶著她,也坐到路邊休息。
“想不到這小縣城居然這麼遠,那要是省城,要是京師,那該多遠啊?”一想到前麵的路,方晴就有些絕望。從小沒出過山村,走上十裏都已是了不起,如今一走就是上百裏,真真是把一年的路都給走了。
三人正在愁苦期間,迎麵過來一輛馬車。馬車走過去老遠,又轉頭過來。
趕車的朝方晴三人喊道:“三位客官,可是要到富陽縣城,我們也要去縣城,正好順路,可以捎帶三位一起去。”
方晴三人聽了,這真是喜從天降,正愁走不動路之際,居然有人主動邀請坐車,可真是太好不過了。
不過穩妥起見,還是要問清楚,趙剛問道:“趕車的大叔,我們身上沒有錢財,坐車也是白坐,此去離縣城還有一段距離,你可是真心要幫我們?”
趕車的應道:“小老兒哪有這個心思幫你們,都是車裏的公子好心,見三位在路上休息,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一定是趕路累了,因此要我捎帶幾位。”
車內的公子是誰?居然會如此好心?這車是上還是不上?三人你看我我看你,沒一個拿主意的。
最後還是方晴一咬牙,說聲上車,三人這才跳上馬車。
趕車的大叔一聲吆喝,馬車飛也似向縣城奔去。
待上了車,方晴才發現車內有兩個人,俱是穿著白綢錦緞長衫,年紀有二十歲左右,很是年輕。
趙剛先向二位公子唱了個喏,以示謝意,方晴和小靜也跟著點頭,表示感謝。
“多謝二位公子仗義,肯捎帶我兄妹幾人,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小小事情,何足掛齒。我看幾位風塵仆仆,不知從何處來,要往哪裏去。”左邊的白衣公子相貌端正,看上去有一絲威嚴,大概年紀最大,詢問趙剛三人。
“我們是黃葉村的,現在準備去京城投親去。”見二人很是大方,趙剛也說明一行目的。
“哦,這可巧了,我兄弟二人家就住在京城,若是有緣,還可以在京城再見。在下白夜,家中最長,旁人都叫我白大郎。這位是我的兄弟白壽,排行老七,我們是來富陽辦事的。”白夜為人甚是和氣,也跟趙剛幾個人說明自身來曆。
身邊的白壽長相俊秀,年紀略小一兩歲,為人卻有些冷淡,不怎麼說話。
不說話就不說話,或許別人是啞巴呢,趙剛幾人與白夜想談甚歡,也就忽略了白壽的存在。
“唉,看這山野風光,真想在這裏住一輩子啊!”馬車在路上疾馳,一路上都是田園美景,看得白夜是感慨萬千。
方晴自小山野長大,不知這有什麼好看的,不由對他嗤之以鼻。不就是爛莊稼幾塊,有什麼好看的,這人真是奇怪。
因白夜好說話,也就笑說道:“今年天旱無雨,老百姓的日子可苦了,要是再不下雨,今年就要顆粒無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