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巧,我那三個孫兒今日出門去了,還沒回來,請大財主明日再來吧。”奶奶說完,就要送客。
張大善才不管人在不在家,直接把奶奶推到在地,叫手下的人到處搜索。
奶奶氣得抓著張大善大腿不讓他前行,張大善飛起一腳,把奶奶踹開,也不看奶奶是死是活,就往屋內找人。
找了半天沒有找到,氣氛得帶著一群人到別處搜捕去了。
再說方晴三人逃進蒼茫山,在林子裏躲了半天,眼看著天一點一點黑下去,心裏也越發焦急了。奶奶一個人在家,還不知道張大善會把她怎麼樣。現在三個小鬼是安全了,可奶奶的安危誰又能打包票呢?張大善可是狼心狗肺的人,不管是老人小孩兒,他都隨意欺淩,並不會看奶奶老了,就放過奶奶。
這麼一想,三人就有了回家的念頭。
趁著天黑,趙剛先說:“我們還是回去吧,怕那個張大善做什麼,大不了再與他鬥一場。我可不想就這麼窩囊躲藏著,像隻縮頭烏龜。”趙剛躲在草叢中無事做,心中煩悶,一直在拔身邊的小草,周圍早被他整成光禿禿的一片。
方晴是奶奶帶大的,更擔心家裏的事,早已是待不住了,隻是奶奶吩咐過,讓她們躲得遠遠的。現在趙剛這麼說,她就按捺不住回家的衝動,起來要和三人一起回家。
三人人小鬼大,初生牛犢不怕虎,從沒覺得張大善有多麼厲害,不就是人多一點嘛,大不了幹上一場,幹不過就逃走,有什麼大不了的。
三人均是一樣心思,趁著天黑,悄悄摸回村子。隻聽村中狗吠不斷,似乎張家的人還在繼續搜捕著什麼。
悄悄潛回自家院子,三人被眼前的景象嚇到了,院子裏一片狼藉,亂成一片,那個和睦的家不見了,倒像是經過戰亂一樣,連個站人的地方都沒有。顧不上那麼多,方晴就衝進家裏,她最擔心的是奶奶。
輕聲喚著奶奶,方晴摸到了臥室。奶奶被張大善踢了幾腳,吐血了,傷到了內髒,現在正躺在床上,氣息微弱。
“奶奶,你怎麼了,都怪我們,給你惹下這麼大麻煩。”方晴連喚幾聲,奶奶算是睜開了眼。
“晴兒,你回來了。奶奶能見你最後一麵,可真好。”奶奶聲音細小,方晴要趴在床頭才能聽到。
“奶奶,你別動,我們去給你找大夫,一定要把你治好。”身後的趙剛見奶奶這個樣子,一下子急了,就要往外麵衝。
“站住,現在外麵都是人,出去就是死路一條。”奶奶用足氣力,才坐起來,喊住趙剛。
“可是不找大夫,你的身體……”趙剛感覺到一陣無力,不知該如何是好。
“我年紀大了,也活到歲數了,是時候走了,倒是你們幾個,我不放心啊!”
“奶奶,快別這麼說,你能活到一百歲,能一直照顧我們,我們要治好你。”趙剛眼淚已經急出來,第一次麵對生離死別,突然感覺到生命的脆弱。
小靜已是不知道說什麼了,如淚人一般,蹲在床頭,看著奶奶發呆。
這對兄妹原是孤兒,幸得奶奶收留,才不至被餓死。奶奶待他們,也跟親孫子一樣,吃穿什麼的,都跟方晴一樣。雖說農家生活艱辛,可方晴有的,他們也都有。回想以往的生活,奶奶的廚藝精湛,即便是山野小菜,也做得別有風味,在小村裏屬於一絕。就在針織上,也是高於常人,奶奶縫製的衣服,雖說是粗布褂子,可比那些富家子弟,不知好上百倍。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張小善才屢屢為難他們,而後深種禍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