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斯水去代替小綠當值之後，顧舟也離開了，他緩慢走到斯水麵前站定。
斯水察覺到似乎有人在她麵前，抬起頭，看到顧舟站在她的麵前，心有點莫名的恐慌，“你……”
“十年前是你吧。”顧舟平靜地開口。
原來他還記得，那剛剛……
斯水的指甲緊緊地扣著自己的肉，似是要掐出血來，“……”
“你應該已經忘記那份感情了吧？”明明是疑問句從他的嘴裏說出來就像是陳述句一樣平淡，毫無起伏。
斯水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嗬嗬，忘記？談何容易。“你是不是忘了我當時說的一句話。”她以為她早已經忘卻，卻沒想到依然這麼強烈深沉，如果他的話再決絕冷漠一點，她的心是不是就會徹底停止？
看著顧舟沒反應，斯水再次重複道：“我說，我會等你十年。今年，是第十年。”斯水抬起頭，澄澈的眼睛直視顧舟。
她的眼裏滿是倔強與不放棄，已經快流下的眼淚硬生生被她吸了回去。
“我不會放棄，我會等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直至我生命枯竭我也會在黃泉等你。我隻希望，永恒的輪回之後，你還在原地。”時間如斯你的印記卻深刻在心髒上。
“抱歉。”經曆了時間的曆練，顧舟已沒有了年少時那份稚嫩與幼稚，再也說不出“你不配”這種傷人的話語。
“我知道。”雖然沒有十年前那句話傷人，但是在她心裏“抱歉”和“你不配”是相等的，都是拒絕，沒有什麼區別，“總有一天你會收回那句話。”
顧舟沒有回答，隻是心有些動搖。
從拒絕到接受，其實隻是時間的關係而已。
斯水沒有再理顧舟，直接無視他，對後麵等待已久的顧客說道，“您好，請問您需要什麼？”
後麵的那個女人顯然還沒有從剛剛的場景中回過神來，愣愣地看著斯水，直到斯水在她麵前左看看右看看決定要給醫院打電話的時候，她終於反應了過來，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離開的顧舟。
“伏爾加。”她頓了頓，繼續說道：“那個……剛剛我不是故意偷聽你們講話的……”
斯水無所謂地說了句沒關係，反正十年前那麼多人圍觀。
“你是斯水？”
聽到自己的名字，斯水抬起頭仔細地看了看這個女人，最後得出的結論——她絕對不認識她！“嗯。請問你是？”
“李澤綠，易繁的女朋友。”李澤綠伸出手，有些欣喜地說道：“易繁經常在我麵前提起你呢。”
該死的易繁，不知道有沒有把她的一籮筐破事兒給說出來。斯水心裏咒罵著易繁，麵上卻笑盈盈地應道：“是麼？他有沒有說我壞話啊。”輕輕地握了一下李澤綠的手，暗中嘀咕著：要是易繁敢說她壞話，一定讓她吃不了兜著走。
“沒有沒有，他說的都是誇你的話呢。”李澤綠似是看出了斯水心裏在想什麼，連忙替易繁說好話。
“哼，這還差不多。話說易繁沒有跟你來嗎？”
李澤綠的眼睛瞬間黯淡了，“沒有，他今天加班，有些累就睡了。”
睡了？難道這倆人已經同居了？斯水為自己的猜想默默地點了讚，這可是大新聞啊，要是告訴宋皎皎……
“哦。”斯水應了一聲，尷尬地不知道該說什麼，畢竟才剛剛認識。
李澤綠看出了斯水的窘迫，很知趣地離開了。
在李澤綠走後，斯水瞬間癱倒在座位上，她剛剛差點就要哭出來了，她知道顧舟不喜歡愛哭的女孩子，所以硬生生地憋住不讓它流下。現在他走了，她終於可以好好哭一場了，至於管理酒吧這事果斷還是交給小綠好了。
“小綠，我還有事，你能不能代替我一下……”斯水找到小綠，諂媚地說道，還附上了一個可憐兮兮地表情。
“好吧。”小綠無奈地答應斯水。
於是斯水就這麼順利地翹班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