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祥國被直接踢撞向了石屋內的石牆一邊,身上沒好的那些切口,立刻鮮血流淌而出,腦袋眩暈的趙祥國,睜眼仰頭一看,就望見了扒在他臉上,一副白森森的人手骨架。他立刻慌忙扭動腦袋,把那人骨給甩脫下來,他並沒有發現察覺出,這手臂原來是他身體的一部分。因為過於懼怕,趙祥國根本不敢再往人骨掉落的方向去仔細打量。
獸人繼續向著趙祥國走了過來,發泄地又打了幾下後,才把趙祥國的身體重新拎起來,丟回到石板台上。這一次,哧佧獸人記得把角落裏放著的栓脖子樹藤,給滿身正流血的趙祥國給套上,並緊緊拴在了一邊的石縫間。接著,它又拿了些草藥隨便抹在了趙祥國被切開現在正流血的傷口處。
這個人類好歹算是現在的珍稀品,哧佧獸人可不想那麼快就折騰死這個寵物,把人一弄好草藥,獸人轉身就又出去了,相信這次,這個人類是沒辦法再逃出去的。跳出石屋,獸人這次記得轉身,把石屋上卷起來的葉片,給拉了下去。
渾身疼到不行的趙祥國,已經感受不到剛剛獸人對他再次攻擊產生的痛感,他的身體激烈地哆嗦著。血很快被那些神奇的草藥給止了住,使得趙祥國並沒有因為這次出血休克,而痛快解脫的死去。除了被獸人捆住脖頸的項圈和樹藤繩,他的軀幹部分也被防範意識強的獸人,用樹藤將他和石板台捆在了一起,完全無法再去動彈。絕望精神幾乎崩潰的趙祥國,轉頭看到出去的獸人,將葉簾拉下,代表著光明的日光,被那葉子給遮擋了下去,他注視著光亮一點點從他眼前消失不見,直到石屋內恢複到一片陰暗,就如同趙祥國今後的生活一般,也將在這無止境的灰暗和絕望中煎熬渡過…… ……
“呼——呼——”一聲聲微弱的喘息,從一片四處生長著球形葉片的灌木叢深處,再穿過灌木叢向裏探去,一棵已枯死的粗壯樹幹中,那漆黑的縫隙間,隱約傳出。
不過,還沒進入到縫隙中,已經能聽見除去微弱呼吸聲外,其它發出來的聲響。
“嗡嗡嗡——”的飛蠅聲,充斥在樹縫隙的洞中,在洞的裏邊,現在似乎已經變成了昆蟲的樂園。蟲子們嗡嗡的歡叫聲,幾乎掩蓋掉了裏麵縮靠在樹洞角落中,那唯一人類的呼吸聲響。
探入樹洞中,裏邊一片狼藉,被打翻在地盛放著人肉的圓骨型容器,因為沒及時處理那些肉,鮮紅色的肉已經開始變色變質,吸引了許多不知名長相奇特的飛蠅,過來吸吮肉液和□□產卵。一團團紫色頭黑色身體的六翅飛蠅,圍繞在這些肉和內髒之上,發出的聲響十分喧鬧雜吵。除了這些被吸引來的飛蠅外,還有不少的甲殼蟲、扁條蟑螂、齧齒類的生物,也都混進了樹洞之中。它們放開膽子,在此大嚼特吃這些對它們來說的美味食物。
有一些成功從肉中孵化出來的飛蠅幼蟲,已經開始在肉的上麵來回爬動,密密麻麻的乳黃色蛆蟲,覆蓋在變質顏色恐怖的肉上翻滾蠕動,上邊不時還有一團團的飛蠅,繼續在空中求偶□□著,迫不及待想要把下一批卵,產在樹洞內數量不少的變質人肉上。
各種的飛蟲和生物,排泄消化出來的東西,混合著洞內腐敗變質的人肉味,加上樹洞內的空氣質量,本就不怎麼通風,可想而知裏邊的氣味,會有多麼可怕。原本應該是計劃把這些肉醃製風幹,就不會弄成現在這般恐怖場麵的老胡,似乎在半途之中就沒了那個力氣繼續下去,才造成了現在這樣狼狽的場麵。
滿地打翻的或是盛放在地上的圓骨型容器,裏邊的肉都因為沒有及時去處理,全都腐敗變質,發出可怕難聞的氣味,肉裏裏外外都還爬滿了飛蠅產下孵化出來的蛆蟲,集合在一起的味道更是無法形容。
沒有把肉處理完的老胡,此時竟然還縮靠在樹洞的角落裏喘息,不知他是怎麼忍耐自己待在這比地獄還可怕的洞內。可當把注意力投放到老胡的身上,仔細觀察過去,就能明白其中的原因。
縮在角落的中的老胡,虛弱地喘著氣,已經沒了力氣可以再動彈,他懼怕著樹洞縫隙透進來的,哪怕是一絲絲的光亮,都讓他難以忍耐,唯有黑暗才使他稍微平靜。
不止是懼怕光亮,聽到水滴落的聲響或風從樹洞外刮過,都讓老胡的身體不由地開始哆嗦,他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竟然會懼怕這些東西。可現在隻要聽到這些動靜,他的反應便會立刻大起來,出現各種可怕的幻覺,逼迫得他躲避退縮,直到縮進樹洞深處的角落裏,躲開這一切,才感覺安穩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