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了海茵一會兒,艾德裏安淡淡地說道:“我知道你心中的想法,海茵,我曾經好幾次利用了你,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雖然在利用你去傷害你家族中的人時,我不斷地對你說明其中會對你造成的傷害,但理智上,我明白這最終的結果會導致你去做那些事情,毫無疑問,這是一種算計,但並不代表我對你的勸導來自虛情假意。你知道嗎?我有許多時候在期待著你對我揮出致命的一擊,那樣我們兩個有一個會死,但無論如何,你將獲得救贖。”
“我知道你心中的難過,你無法對我做出背叛的事情,所以你將你爺爺奶奶的死都歸結到了一個人的頭上。從你答應我做第一件事情的那時起,你就關閉了自己,你將自己當成已經死去的人,但我和你不同,就算承受著怎樣的痛苦,做著怎樣黑暗的事情,我都相信著這世界上存在著奇跡,存在著通向我想去的地方的那扇門,那幸福不需要太多,就好像小時候第一次吃到了水果,就好像一個農奴忙碌了一整天,有一天豬圈裏的母豬終於生出了一頭小豬,來年有了希望,就是那樣簡單的幸福。”
“而那些人也一樣,無論是你死去的爺爺,還是文森特,菲利克斯,或者是阿爾。雷撒督克,阿爾。雷撒督克的過去我不知道,但其他人,我可以毫不誇張地說,他們的過去,要比你更淒慘十倍百倍。他們都在戰鬥,而你,我的女兒,你從未戰鬥過,無論力量多強,你始終還是當年那個懦弱膽小的孩子……”
“我希望你能夠長大了,海茵,慢慢想,慢慢來,很多的事情,其實隻要向前跨出一步,就能找到得到幸福的那扇門,假如你有一天能夠得到幸福,我也會將你當成我生命中與接天之塔同樣偉大的一座奇跡。”
他伸出蒼白的手掌撫摸著海茵消瘦的臉龐,片刻後,淡淡一笑,起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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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數百裏外,另一張蒼白的麵孔。
“來,大家看看,這隻手上,沒有……這隻手上,也沒有,那麼倒底在哪裏呢……”
一個大大的馬戲帳篷裏,少年的帶著高高的帽子,一身古怪的服裝,像是傀儡一般的運動著身體的關節,機械地攤開左手,再機械地攤開右手,不知道什麼地方出了問題,右手小指卻張不開。他一下下地運動著左手做來將右手小指掰開,當兩隻空空如也的手掌呈現在眾人麵前,下方已經議論成一片。
“到哪裏去了,到哪裏去了,剛才的金幣呢?”
“沒看見他有什麼動作啊。”
“這個孩子倒底是什麼人?看他一動一動像有人操縱的樣子,不會是亡靈巫師召喚出來的活屍吧?”
“如果是活屍,他剛才一定是把金幣藏到手掌心的肉裏麵去了,要看看他手掌上有沒有縫合口!”
“呃……”站在台上的少年嘴角拉出一個苦笑,魔法的世界真奇怪,自己的身體不過差了一點,這些人竟然懷疑自己是死人,當下卻也隻好將手掌交給旁邊請上來的一位輔助嘉賓檢驗:“呃,既然大家都懷疑我是不死怪物,這位美麗的小姐,就請你仔細檢查一下吧。”
“哦。”眼見這樣貌俊逸的美男子主動將手伸到自己麵前,那樣貌清秀的女子紅著臉看了幾遍,隨後道:“我可以保證,絕對不是死人手啦。”
“好,既然這位小姐保證在下不是屍體了,那麼就讓我變個神奇的戲法,從我的口袋裏把金幣再拿出來……耶?金幣呢?”似乎是表演出了什麼失誤,少年雙手機械地在那古怪上衣的口袋裏拚命找,卻顯然已經找不到金幣,過得片刻,他尷尬地一笑:“呃,既然這樣,很抱歉,請大家欣賞下一場表演……”
頓時間,下方一陣噓聲,有人找香蕉,有人找雞蛋,那少年照例摘下高高的帽子,翻在胸前一鞠躬,頓時間,十餘隻各種各樣顏色的鳥兒從那帽子裏瘋狂飛出,將台上台下的人都嚇了一大跳,怎麼可能,一隻帽子裏麵,怎麼可能放下那麼多小鳥的!
那些彩色的鳥兒飛滿整個表演棚,煞是美麗,眾人還在驚奇,隻見少年將帽子翻轉回來,輕輕一倒,一枚金幣已經出現在了手上:“啊,感謝辛洛斯,幫我找回了金幣,今天的飯碗保住了。美麗的小姐,請幫我鑒定一下這枚金幣是不是你剛才的那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