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可曾知道,從那第一眼裏,我就已經看出來,那個女人並不簡單,一個典型的貴族女人,懂得怎樣獲取到最大的利益,當我將幾項博學和煉金術的理論成果發表出來不久,她與你的交往開始頻繁,可你是否知道,每一次都是她在籍機接觸我,有一次她甚至脫光衣服睡到我的床上,那次惹得芭芭拉產生誤會,離開王蛇之城,你們還一直以為是由於她平民的身份不受你們待見才離開……那個叫莰蒂絲的女人,我沒有就那樣將她掛到帝都城外,是給你麵子,後來沒有殺她,同樣是看你的麵子……”
“當——”的一聲,刀光震開了長劍,銳利的鋒芒架到約書亞的脖子上,停下。
“……我這個人,其實不很介意別人的目光怎樣看我,但人之將死,或許便要蓋棺定論……作為兄長,我唯一為你做過的,隻有這兩件事,現在看來很不值得稱道,嘿……作為伊夫利特家的人,你好自為之吧……”
心中有著不詳的預感,因此倉促說完,便即奪路而逃。果不其然,才跑出沒多遠,肖恩法師那瘋狂的聲音便從身後傳來,隨後,龐大的魔法力鋪天蓋地地席卷肆虐,身後的土層劇烈的震動,隨後如同海嘯一般掀起無數雜物,土石巨浪轟然撲下!
這瘋子……越來越誇張了……
身體內的靈魂隻是緩慢流逝,感覺到還有一定的時間,唐憶向著某個特定的地點狂奔而去。不過,由於身後肖恩大法師一直在追趕,對某些事情的把握便不如之前般精確細致。也因此,當從某個地道沒命地跑出來,赫然發現與之相連的大廳之中正在進行一場打鬥,占優勢的一方是某個唐憶未曾注意的陌生勢力,而被圍在其中大肆屠殺的,赫然是胖女人切莉與她的丈夫安格斯子爵一方。
隻是一眼掃過,望著大廳一角的幻影,唐憶便已明白過來,想來又是十七年前某個神秘人物在這裏對貴族進行了附身,恰巧被切莉等人所發現,隨後便遭到了滅口。對於那安格斯子爵,由於昨天才因為克娜的事情與之發生衝突,唐憶完全不想去管他的閑事,說起來,這胖女人自己也沒什麼好感,但是自看見她十七歲前被放風箏的情景後心中就一直有種愧疚感。看目前圍攻者的身手,橫豎也隻是舉手之勞,與身體內兩個靈魂一番交流,繚最後也答應在這裏出手一次——反正隻是救一次,橫豎他們出去也會被殺。
隻是片刻間,數名圍攻者便被殺傷,遠程的大抵是魔法攻擊,沒有預料到唐憶噬魔的體質,兩次發動純元素魔法攻擊,都被他順手接住扔了回去,頓時所有人都有些投鼠忌器,不敢上前,正打算招呼著身後眾人從另一處密道離開,心中警兆忽生,要轉身時卻晚了一步,刀光從側腹劃過,血光乍現間,唐憶已經反手與那人拚了七刀,躍向一旁,隨後,則是切莉驚愕的尖叫。
“安格斯——你幹什麼——”
伸手抹過腹部的傷口,算不了重傷,但畢竟是在流血。麵上露出凝重的神色,舉刀前指,而在前方與自己對峙的,赫然是那名一隻手上還纏著繃帶的安格斯子爵。
見麵之初,自己曾對這名身為切莉丈夫的人產生過一絲好感,隻覺得他的氣質似乎不錯,配切莉這樣的女人委實可惜,然而隨著時間過去,看見他在切莉身邊獻媚的神情,直到昨天早餐時的風涼刻薄,便使得唐憶對他越發的惡心與鄙視,然而無論如何未曾想到,這個才在宴會上毫無反抗能力被自己刺穿手掌的男人,陡然間竟然會爆發出如此之高的身手。
“加百列先生是吧?我猜你應該不會是原本的阿爾。雷撒督克了……”切莉的尖叫聲中,安格斯臉上露出一絲從容的笑意,驀地回手,刀光幻現中,身後的兩個仆人瞬間倒地,“到此為止了,加百列先生,我是豹族的薩爾,目前的霧夜戰紋繼承者,與他們……是一夥的……”
“薩爾……”這個名字似是勾起了繚的一絲回憶,卻沒有多想。
另一方麵,眼見與自己相處幾年,對自己百依百順的丈夫竟然變成了這樣一副模樣,切莉卻沒有相對的自知之明,尖叫聲中撲上前去,撲打撕咬。
“安格斯——你說什麼——你住手——把刀放下——我叫你把刀放下啊——”
似乎是一貫扈指氣使的風格,這一次自然無法再得到同樣的效果,眼見那肥胖的身軀在自己身邊撲騰,自稱薩爾的男子臉上顯出怒意,隨隨便便的一腳,便將她踢出了幾米之外,在地上痛苦地翻滾著。
“給我滾開,你這頭豬,我老早就受夠你了!”
隻要是稍有頭腦的人,必然知道這個人此時已經不能去招惹,切莉雖然胖,卻也不是白癡,但就在這樣的情況下,她的表現卻變得異常的瘋狂起來,一麵翻滾撲爬過來,尖叫之聲震耳欲聾。
“哇——不、安格斯把刀放下,我叫你放下,聽到沒有——隻要你放下,這次的事情我什麼都不追究——放下啊!放下啊!”
望著那眼淚鼻涕流一臉,沾滿灰塵的肥大身軀不斷跳躍著,想要抓住安格斯手中長刀的胖女人,唐憶感覺有些好笑,但是望見這樣的偏執,卻又隱隱有種說不出的悲哀在其中:她與這個男人結婚已經有幾年的時間了吧,一直以來,據說切莉對自己的這個丈夫並不滿意,但是與一個帶有自己丈夫名分的人相處了好幾年,她的心中,未必沒有感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