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抱芙爾娜姐姐,阿憶……”
“……你先睡吧。”
輕輕地推開裏間的木門,隱約中芙爾娜裹著被子緊緊蜷縮成一團,身體隨著那哭泣微微的顫抖。他在床邊坐下,撫mo著那柔順的金發,將她摟進懷裏。在顫抖之下,她整個身體都被汗水浸透,儼如剛剛從水裏撈出來一般。唐憶隔著睡袍撫mo她的脊背,待到她漸漸平複下來,方才輕聲說道:“先洗個澡吧,好嗎……”
“嗯……”
芙爾娜在他的懷裏點了點頭。唐憶走進廚房燒水,芙爾娜也搖搖晃晃地下了床,裹這睡袍坐在廚房門口的小凳上望著他,搖動的火光之中,男子有條不紊地加水、添柴、撥大火光,時而回過頭來,溫和地一笑。溫暖啊,本以為失去了的溫暖感覺……她就那樣靜靜地望著,感受著暖流絲絲浸入心裏,不覺間又是滿麵的淚水。
燒好了熱水,拿來作為替換的睡衣,唐憶將她送入浴室,回頭關門之時,芙爾娜正將濕透的睡衣從身上褪下,露出細膩光滑的裸背。
他在臥室裏取下被汗水弄濕的鋪蓋被褥,拿來新的換上。又在浴室之外等了一會兒,已經過了不短的一段時間,然而芙爾娜依舊未有出來,他不禁擔心對方是否因為體力不支睡到或者暈倒在裏麵了,正想叫小雪進去看看情況,浴室門緩緩地打開了。桔黃的燈火與蒸騰的水汽間,穿上新睡袍的芙爾娜扶這門框走了出來。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
“抱歉嗬……差點睡著了呢……”
唐憶笑了笑,過去扶住了她,清馨的香氣淡淡地彌漫在空氣之中。進入房間,他讓她在床上躺下,自己也坐到了床邊。芙爾娜輕輕地靠了過來,抱住他的腿,將頭倚在上麵閉上眼睛,片刻之後,那身軀完全放鬆下來。唐憶回到另一間房裏,摟這小雪沉沉睡去。
經過了這番折騰,後半個晚上他睡得格外踏實,晨光微熹之時睜開眼睛,小雪卻已經不在身邊,廚房裏也沒有忙碌的聲音。小雪去哪裏了呢?他穿好了衣服從床上下來,門外隱隱傳來商販們清晨的叫賣聲,廚房、廁所,哪裏都不見小雪的蹤影,經過芙爾娜所在的臥室之時,他方才停了下來。
目光望進房裏,在那張床上,金發與銀發的女子相對擁抱在一起,小雪以保護的姿態抱住了芙爾娜,而身材相對高挑的金發女子卻依舊是蜷縮的姿勢,額頭輕輕地抵住小雪的胸口。大概是感受到唐憶的目光吧,小雪迷糊地睜開了眼睛,露出一個慵懶的笑意……
從那天開始,每天晚上小雪陪著唐憶睡覺的時間大大的減少,跟多的反而是與芙爾娜睡在了一起。從在森林中開始,唐憶便明白她一直有照顧人的習慣,以前是毫無保留地照顧著自己,而因為自己的關係,此刻她已經將芙爾娜視為了一家人,於是又照顧起精神不穩定的芙爾娜來。
前幾天的時間裏芙爾娜常常在睡夢中驚醒過來,渾身都是汗水,無助地哭泣,每到這時,小雪必定首先過來抱著她,唐憶則在一旁低聲地安慰。接著兩名女子一同進入浴室洗澡,再一同相擁睡下。有一次芙爾娜在浴室中便睡了過去,小雪就那樣將她抱了出來,打開浴室門時,唐憶正好在外麵,望見小雪抱著有如嬰孩一般的芙爾娜從裏麵走出來,兩人都同樣的一絲不掛。在唐憶麵前這般赤身裸體,對小雪來說從來不存在障礙,她將****著沉睡過去的芙爾娜獻寶似的抱到唐憶身前。
“芙爾娜姐姐好漂亮哦,阿憶你說是不是……”
那天晚上,唐憶一個人睡得格外難受。
為什麼非要堅持不碰芙爾娜呢,三個人抱在一起多快樂啊,和芙爾娜、和小雪……他心中混亂地想著。
然而這當然隻是心中意淫時的胡想,無論如何唐憶都並非那種做事完全不顧後果的人。巴庫斯每天晚上過來吃晚飯,同時為芙爾娜做一番診治,多半都是念起古怪的魔法咒語,將綠色的光芒籠罩住她的額頭,白日裏則在芭芭拉老師那拿回寧神安心的藥物,在眾人的努力下,芙爾娜的精神症狀很快好轉過來,晚上不再被噩夢驚得渾身冷汗,不再會被時而興起的悲傷情緒而導致壓抑不住的哭泣,食物也逐漸從流食變為普通食物,身體逐漸好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