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憶表演時,小雪都是躲在房中不出來的,即便觀看,也隻是悄悄打開一條門縫,坐在房裏癡癡地瞧著他飛揚的神采。那表演豎琴的女子便裹著鬥篷坐在旁邊的牆下。大概是因為她身上病情的緣故吧,觀看唐憶表演的人都不願意靠近她。這樣一來,大家圍成的半圓倒把那女子包圍了進去,每次表演魔術的時候,都有那稱不上優美的豎琴在一旁伴奏,唐憶裝錢的盤子裏往往盛滿銅板,那女子的身前卻是寥寥無幾。如此幾天下來,唐憶倒覺得占了她很大便宜。這天表演完畢,他從旁邊的小攤上買了兩碗小吃,走到那女子的身邊坐下,將一碗遞到她的身前。
“喏,很累了吧,我請的。”
那女子的豎琴聲嘎然而止,過了一會兒,她不動聲色地往旁邊挪動了一下,鬥篷下發出沙啞的聲音:“你……要幹什麼……”
“沒什麼啊,大家是鄰居,又在一塊表演,你的豎琴彈得很好,幫了我很大的忙呢。這碗東西就當是感謝你的啦……當然,另外還有些事情要跟你商量。”
“什、什麼事情?”那女子警惕心看來極強,唐憶笑了笑,先吃了一口自己手中的食物,口中咕噥不清地說道:“晤,蚩莞街縮吧(吃完再說吧)……”
他說著,也不管對方的疑惑,大吃特吃了起來,那女子望了他一陣——由於燈光太暗,他看不清那鬥篷下的臉——伸出雙手,拿起碗也吃了一口,看來肚子也是餓了,一口下去便有些停不下來,唐憶卻注意上,那雙手甚為小巧,但其上卻纏滿了繃帶。女子身上有著濃重的香水味,香到庸俗和欲蓋彌彰的地步。
唐憶三兩口吃完了東西,那女子卻是小口小口地吃了好久,待到將碗拿去還給那攤主的時候,攤主卻望著女子吃過的碗,不願再要了。
“哎呀,魔術師先生,你不知道,這女人身上有病的,會傳染啊,她碰過的東西,誰還敢要。”
“哦?”唐憶望著被自己拿在手上的兩個碗,感覺有些棘手,“這樣吧,我出兩個銅板把碗買下來算了……對了,這附近難道有誰被她傳染過的嗎?”
“那倒沒有,唉,我在這裏做生意久了,認識這女人也有幾年,實際上稍微碰一下也應該沒關係,可是她吃過的碗,要是給別人吃那誰也不確定啊……魔術師先生,我看你倒也是個好人,不過,若是想要幫她,還是得離她遠些啊……”
這小販說的誠然是正理,唐憶點頭笑了笑,暗想要把這兩個碗拿回去埋掉了。他將碗放回自己的表演桌底下,隨後走到那女子麵前:“呃,是這樣的,我覺得你的豎琴彈得很不錯,這樣吧,幹脆你每天再坐過來一點,幫我伴奏,我們一塊表演,所得的收入每人一半怎麼樣?”
“……不、不行……這樣太占你便宜了。”那女子沙啞著聲音說道。唐憶搖了搖頭:“沒那回事啦,你的琴彈得不錯的,可以幫我很大的忙……我已經想好了該怎麼把我的魔術跟你的音樂結合起來了哦。而且,你應該也需要這些錢吧……”魔術與那種蹩腳音樂結合什麼的自然是扯談,隻是唐憶不喜歡占人便宜,而且他也注意到,這女人家裏還有五六個孩子一同生活,這些孩子不是她親生的,大都叫她姐姐,每天天沒亮便出去了,或者揀破爛或者乞討,深夜才會回來。幾個孩子中有一個斷了手,有兩個是瘸子,還有個耳朵似乎也有問題,這樣的景象很令他感到觸動。
說到那些錢,那女子沉默了,唐憶點了點頭:“那就這樣說定了哦,明天我給你準備張凳子。”他轉身要走,卻見那女子伸手拿出了兩個銅板,遞到他的麵前。
“那兩個碗……反正你不用的,賣給我吧……”
於是,兩人的合作便這樣展開了。
第二天那女子開始坐在唐憶為她準備的位置上彈琴,隻是這樣一來,周圍看表演的人一時間減少了許多,女子默默地想要退出時,卻被唐憶拉住:“放心吧,慢慢會好起來的,瞧,今天賺的就算分一半也比你昨天的多得多了,對不對?說明我們強強聯手還是有效果的。”他拿起盤子裏的一把銅板露出了笑容。
事情果然如同唐憶所說,第二天人又開始多了起來,隻是往往都是些不熟悉那女子內情的人站在內圍觀看,熟人便都躲到了外圍,但賺的錢終究還是沒有減少,並且以穩定的勢頭一天比一天多了起來。
如此過了十幾天,便要到這個世界一年中最為隆重的光明祭典的時間,這個日子相當於唐憶原本世界的過年,取一年最末的一天以及來年最初的一天進行盛大的狂歡。
那個年,過得忙碌而淒涼……
***************************************************************
在龍空上被人評價為糧草,同時也被預言恐怕會撲街,心中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但總之是對這本書的肯定評價,開心是不用說的,至於開心之後的複雜感受……恩,我不想撲街,但同時也無法改變寫作的風格,就這樣吧。
前兩天很累,不怎麼在狀態,因此前麵兩章寫的很差,很慚愧。但接下來會想辦法調整狀態的。對自己說:吼吼,大阪同學你是最棒的,加油吧……
突然想到有人可能因為這句話而罵我是崇日的漢奸……
罷了罷了,一些題外話,說多了會被人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