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尋,終歸是沒有什麼變化的,還是想當年那樣,個人忙著自己的,時不時的在湊成一小堆來八卦——不過很明顯的是,個人臉上的表情不再是應付,而又多了幾分關心和體諒的笑容,鳳可意不知道,喻冉究竟是怎麼做到的,才會使當年冷到如同冰窖一般的存在,此刻卻意外的暖心的很。
“怎麼樣,是不是和之前相比,變了很多?”喻冉走在女人身邊,看著一個又一個的人,帶著笑容上前打招呼,她微微有些欣慰——真的,就算是他們對待自己,再怎麼“虎視眈眈”,可畢竟鳳可意也是他們曾經的領頭啊,這點禮數還是有的。
女人很是有深意的點著頭,在喻冉眼裏,卻有點小小的妒忌,畢竟,這天尋派的使長可是她啊!到頭來,連個和自己親近的人,就連個觸犯禁術的旁道人,居然比自己還要受歡迎也就罷了,一大堆人都跑過來看她是什麼節奏?
簡直就是想讓花念無趕緊把這女人帶走的衝動,自己那點地位都化成沫沫了。
“還真的是,我……”這時候,鳳可意卻很不合時宜的哽咽住了,她微微低著頭,有點不大敢去看喻冉的眼睛,“我覺得,我很多方麵卻是做得很過激,之前給你帶去了那麼多麻煩還真是麻煩,其實自從言之大人不再對天尋派的使長之位感興趣後,我也沒有那麼多的想法,再來鬧事。”
“可能還是年輕了吧?總是看在您對夏小茗的態度下,一次又一次背著言之大人做一些有損天尋派的事情,要知道,他之所以想要代替你的原因,僅僅是認為你的能力不行,可自從上一次,你表明了你的實力之後,言之大人他,也就坦然了……”
“咦?我、我怎麼有點語無倫次啊……”鳳可意不自覺的抬起手,去想把自己的眼睛給蓋住,因為她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此刻有些迷茫的雙眼,可她不知道的卻是,那雙眼,沒有迷茫,隻有混沌的眼淚。
如此,喻冉還怎麼生氣啊?隻得歎了口氣,伸出手來,摸起了鳳可意的頭頂:“說到底,我是應該感謝你和言之的吧?因為你們,我才要堅強起來,因為你們,幫我統一好了天尋派,因為你們,前路的很多困難已經不複存在,既然如此,說感謝的,是我才對吧?”
這麼看來,還是真的感謝花念無啊,若不是他,現在的二人,還不知道該抱著怎樣的心情來想著對方,也是死鴨子嘴硬一般,倔強著不肯先一步開口,也不肯先邁出一步道歉。
“……”鳳可意沒說話,靜靜的抽泣著,喻冉也很是有眼力勁兒,把自己的手帕遞上前,知道她不會想讓別人看到她現在這副模樣,便繞了段路,靜靜的等她平複情緒。
看著她哭也不是辦法,而且,總感覺尷尬的很,顧研搓了搓手,終歸是想到了一個很好的切入點,能很快挑起鳳可意燃點的話題,“對了,言之最近怎樣?”
果然,意料之中的是她吸了吸鼻子,然後正視著自己,把事情說給自己聽,倒也不再抽泣和哽咽了,“他之前貌似和花念無的姐姐有點關係,現在二人已經結婚了,前兩天寫給我的信上還說,過不久回來看我們。”
花念無的姐姐……花念歌?那個皇家的霸道的貴妃娘娘?居然從那場廝殺中逃出來了不說?還為自己找到了一個不錯的出路?喻冉在心裏輕輕一歎氣,話說,她身邊全是群虐狗的啊,她一個連戀愛都沒談過的人,是不是這後半輩子就靠狗糧生活了?
“那就好,言之本是個不怎麼願意袒露心扉的人,能有個愛的人,自然要為他所著想。”見鳳可意不再哭了,喻冉輕輕一歎氣,指著麵前的房子,緊接著說道,“休息吧?明早咱們同喻冉他們商量一下奪位的戰略。”
鳳可意抬頭一看,便一瞬間,有種感動湧上心頭,畢竟,那是自己當初住過的房間,一花一草一木,都是自己當時所生活的跡象,一點都沒有變,也一點沒有荒涼,看來,喻冉很是精心的托人把自己這房間,照顧的很好啊。
微微一頷首,喻冉也累得很,打算回房休息,沒想到,鳳可意卻微微的低聲說了句,雖然輕得很,可偏偏是喻冉的耳朵好使,一字不落的聽了進去,“謝謝你,使長大人……”
謝謝?這話,本身就是一種矛盾吧?你謝我,我又何嚐不是抱著同樣的心情來對待你的呢?
與此同時,是夏小茗和柳晟玨的獨處時間,本來,花念無和顧研還伴其左右的,結果,顧研以想去書房看看為由,在第一個路口撤了,然後沒走幾步,花念無弄出了一個很生硬的表情,衝著柳晟玨一笑,翻過牆,帶著暗處的顧可禎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