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神色像是在沉思著什麼,眸子一直緊緊盯著躺好的夏小茗不放。
“怎麼了,師父?”不知為何,柳晟陵因此而提心吊膽,心慌的很,讓人不是很舒服。
“她穿著很板正的衣服,發飾什麼的也都戴的很齊全,妝容也是完整,代表著她肯定已經起床。”
“而且,夏小茗是倒在飯桌旁邊的,她正在吃飯,食指和拇指內側還有點芝麻糕的芝麻粒。”
“所以,這可能是由於神經衰弱而導致的嗜睡……這不正常。”
柳晟陵張了張嘴,剛想說什麼,靳未離卻突然推門而入,插進了此刻的對話之中。
“我也讚同她的說法,小茗最近實在是太貪睡,上一次還差點掉進湖裏。”說完靳未離還故意昂起頭,看了一眼柳晟陵。
你看,你身為她的男人,卻在最關鍵的時候,人都不在,還有什麼能力乖張吧?
“嘖。”一撇頭,瞄了一眼他手裏的托盤,以及托盤上那隱隱冒著熱氣的敞蓋茶壺。
“嗬,就說那蠱蟲帶不來什麼好事。”顧研把帶好以作需要的針抽了出來,找到夏小茗的穴位之後,便是極其迅速的下摁。
“晟陵,你照顧茗兒,我去找柳晟玨。”顧研幫她倒了杯熱水,放在桌子上等著涼。
本拿著她無力的手,一點一點戳著,聽到顧研這話,微微昂頭,“柳晟玨?若是找他的話,我們一起吧?”
搖搖頭,“柳晟祺那小子不敢把我怎麼樣,而且,我要去看看那母蟲的真假,若是真的,我就去……”
摳下來眼睛,把它給殺了。
“那師父你小心一點。”柳晟陵怕自己去了也是無用功,反倒成個累贅,對她來說也不好不是嗎?哪怕他心情急切。
“好,茗兒也不能再受這些苦了。”
顧研就覺得反感的很,明明夏小茗最無辜,卻也是混的最累。
中午時分,顧研便已經站在玨府門口,見那裏三層外三層,被圍在中心的玨府,不得不嘖嘖讚歎於柳晟祺的狠心和能力。
那侍衛倒有點眼力見,知道來人是顧研,便恭敬的一點頭,挪開了身體,允許她進入。
不屑的一瞟白眼,不清楚柳晟祺的目的,隻覺得他乖張的很,把柳晟玨如此圈在他自己的玨府,有什麼用嗎?
隨意走了走,見丫鬟都沒有幾個,愈發覺得這玨府分外荒涼,明明正午的太陽也還算有些暖意,可偏偏置身於此,卻是漫無目的的冷。
他站在池塘邊喂魚,虧著魚在這種情況下還能活著。
顧研走上前,對著柳晟玨微微施下一禮,“我來看看你的母蟲。”
意外於柳晟祺的應允,顧研自己並非不認識,卻也並不收拾,說她是葬蟄山的主人,為人做派自由,自己也沒當作一回事。
可她竟然有這麼大的麵子啊,能讓現下的柳晟祺都退讓三分。
“您是顧研對嗎?”做出請的動作,一邊走,柳晟玨趁此問道。
“是,夏小茗在葬蟄山的狀態不是很好,我覺得與這蠱蟲有一定關係,所以我想來看看,柳晟祺口中的真偽。”
無奈一笑,“您居然相信他說的話?”果然啊,夏小茗的靠山硬著呢,居然能讓曾經的將軍,因擔心她的身體,而不惜下山來找自己。
“不相信,可畢竟這關乎著一個人的命,看一眼比較保險。”柳晟玨對他的態度,也是自己意料之中。
畢竟,誰會對於那個讓自己“閑”在家裏長蘑菇的人,表示感激之情呢?
“好。”
推開門,柳晟陵伸手一指那放在桌子上的小木盒,然後見顧研踏入房內後,把門緊緊的關好。
這房間故意被弄得很昏暗,因為地理位置的原因,又很潮濕,柳晟陵見顧研皺著眉,了然一笑,“柳晟祺當時一本正經的說,這蠱蟲見不得光,體會不得幹燥。”
“屁事一堆。”顧研一瞟白眼,粗俗的話脫口而出。
柳晟玨卻為此而淺淺一笑,因為在他心中本嚴肅的人突然這麼一說,倒也沒有了那麼尷尬的氣氛相處。
而他心中,對於柳晟陵的某種看法也因此而變了變,畢竟,他可是有葬蟄山在身後的男人,以後一起來對付柳晟祺,又何嚐不可?
帶著些隱隱期待的把木盒蓋子打開,結果卻因此而一怔,因為,怕蠱蟲亂飛,柳晟祺命人,緊緊把它扣在木盒底上,它的翅膀也被綁住。
不過,這倒也為顧研省了些事。